他們了,她只看到這兩尊大佛還在車裡,就已為一個停車位吵了起來。
當然,是非常不失風度的那種吵架。
而在他們的吵架中,各路記者也紛紛扛著攝像機趕了過來,搶著採訪頭條。
——“我聽聞張總是極樂世界中的王者至尊,手下名將無數,一呼百應,想不到還有閒暇來這種鄉野地方喝西北風?”葉江城經年不聞的嘲諷聲音,他如今的模樣,比上環球時報時更加氣派了。
——“這不是葉總麼?聽聞你和世界名模、好萊塢女星都有風流韻事,想不到連這季節開春了都不曉,喝西北風?我只不過是辦公室裡呆久了出來采采風,踏踏青,而閣下是否風流過度了導致連季節都分不清?還是說閣下更喜歡和男人風流?我想外面的記者應該會對這個話題感興趣的……”張大牛大聲的譏笑,巴不得把記者都引過來堵住對方似的。
——“那又如何,張總您為何不滿?難道說張總只有風流的資本,卻沒有風流的能力?哦,也是,張總您年紀都那麼大了……”
——“記者!記者!小趙,快去喊記者!讓他們報道頭條,江城科技總裁被發現是同性戀後大失風度辱罵萬廈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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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還有友人記得你,那固然美好。
十年後記得你的人若卻只是為了從你身上榨取更多,為了榨取更多所以惦記著你,那是不是,也算美好呢?
北郊監獄許多年都沒這麼熱鬧過了,這場面讓關小熙看得咋舌。
“陸蕭這人這麼厲害啊?還沒出獄就好多家單位來搶著要了?”
遠遠站著的少女,終於忍不住好奇心,低聲問身邊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墨鏡,沒人認得出他是誰,聽罷,只是一聲冷笑。
“那隻會再次毀了他。”他說。
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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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風,吹得田野邊上的蒲公英紛紛揚揚,柔色的飛絮,一朵一朵拂過男子削瘦的側臉。
那些在鐵窗中長年枯萎的髮絲,在呼吸到自由空氣的那一刻,彷彿都如拔了節的青草,一簇簇在風中重生,那黯然灰濁的目光,在外界的陽光照耀下來的瞬間,也有掩不住的驚喜,這個日日夜夜都在飛速發展的世界,闊別十年的世界,他,終於回來了。
陸蕭張開十指,把一雙手迎著陽光伸到眼前,他的掌心有長年服刑勞作而留下的層層的繭,那些恥辱的痕跡,那些落寞的過往,他對著滿地的記者、名車、以及名車上的企業家們,露出一個嘲諷的冷笑。
他十年前為王,十年後依舊為王,連燕歸來、花阡陌這樣的人,他都不曾放在眼裡,他陸蕭,一代病毒之王,又怎可能為那些企業家去打工?
打工,這兩個字讓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漫天的蒲公英在他眼底漸漸凝成一個少女的笑容,那張純真無暇的笑臉,讓他無怨無悔地甘願赴死,也許他不是王,只是個傻逼。
素來孤僻的男人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就撥開圍觀的記者們,獨自往遠方的田野深處走去。
車子開不進田墾,徒步的記者們又趕不上他,陸蕭一邊跑,一邊跳,一邊大聲唱著沒有調子的歌,他貪婪地呼吸著這個世上最自由最新鮮的空氣,天地之大,他總有再次為王的一天,他終於告別了那些埋在被子裡用中波收音機和廢棄的小電視機偷偷摸摸連線因特網的耗子一樣的生活。
花阡陌,那個笑料百出的老人,那個玷汙了他心目中最神聖美好的駭客兩字的商人,他在半年前就決心了,出來後,第一個不放過他。
至於燕歸來,這個和他的lolita糾纏不清的男人,他更不會放過他。
當年對不起他的人們,他要把他們一個一個地捏死,這世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