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著撕碎書頁扔進黃浦江,那些在渾濁江水中翻滾的紙片是對他最無情的嘲笑,他一想到封面上“情聖”兩個字,就恨不得把這書的作者也一起撕碎。
在江邊,陸蕭吸完了兩包煙,扔掉最後一個菸蒂,隨後他動身前往書市去砸花阡陌的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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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阡陌正忙著應付記者和來自全國各地的“花粉”。
“花老師,您可否對您弟子向燕歸來宣戰一事發表您的看法呢?”
“花老師,燕歸來真的如您所說是個漢奸叛徒嗎?為什麼在網路上越來越多的資料表明他其實是作為一個臥底獨身前往虎穴?如果燕歸來真的是民族英雄,那麼您對此又是什麼看法?”
“病毒之王陸蕭的情感隱秘史是您親自見聞的嗎,花大師,我代表電迷週刊的五十萬讀者來向您徵詢這個問題……”
“病毒之王陸蕭昨日出獄了,花老師您已經聽聞了吧,今天的資訊報頭條就報導了陸蕭拒絕多家企業的高新聘請,曾有目擊人表示陸蕭出獄後的狀況顯示了他的情緒極度不穩定,很可能在十年的牢獄生涯中落下了輕微的精神病,對此您是什麼看法?還是據您的書中所言,陸蕭在被XX集團總裁的第二任情婦的四堂姐的閨蜜的前男友的女兒拋棄之後,精神已趨於不正常,請問這是確有其事嗎?”
“花老師,我是電腦報娛樂版的記者,據您的花粉八卦說您當年和燕歸來、陸蕭其實是三角情敵關係,您能否解釋一下其中的隱秘呢?這些又是否會在您下一本書中寫到?”
……
花阡陌被各種蒼蠅亂叫一樣的問題搞得焦頭爛額,偏偏又只能保持著大師風度為他的花粉們簽名售書,長龍一樣的隊伍在他一本接一本極漂亮的簽名中往前挪動,他像熟練地在每一本遞到他面前的書頁上用大號的油筆簽下他龍飛鳳舞的大名,募然間他停住了,因為他發現現在這個排到他面前的花粉手上並沒有拿他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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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師,請問當年的三大駭客排名,究竟是怎樣的?”
又一個記者的問話鑽進了花阡陌的耳朵,他不耐煩地抬頭:“這個問題我回答過許多遍了,當年三大駭客人士,我屬於資歷最老的,經驗最豐富的,所以我排第一,不算妄自菲薄,而燕歸來年輕氣盛天賦奇才,勉強可以排第二,至於陸蕭麼……”
“是的,他不值一提,他是個任人擺佈的傻逼。”
忽然一個男人陰沉的聲音接過了他的話,花阡陌這才發現說話的人正是排到他面前的一名讀者,手中根本就沒買他的書,空空如也,而他的長相,竟然就像是……
啪!
一個拳頭,帶著風聲,不偏不倚,重重砸在花阡陌紅光滿面的老臉上。
孽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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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花粉們尖叫起來。
花阡陌慌亂中想拿桌上的樣書蓋住自己鼻青臉腫的腦袋,可是那幾本限量本獎勵的樣書已在混亂中被人哄搶一空,手忙腳亂的花阡陌只能彎下他“挺立在世界之巔的脊樑(——出自《花阡陌自傳》)”,把他“尊貴堅強永向光明的頭顱(——出自《花阡陌自傳》)”埋到了桌子的檯布下面以不至於這幅狼狽的樣子被記者們拍到。
可他低估了記者們無孔不入的能力,就在陸蕭想把桌子掀翻再給他來一拳的時候,桌子鮮紅色的大臺布已被幾個好事者撤掉,花阡陌抱著腦袋蜷縮的模樣映在了幾乎瞬間就亮起的幾十盞閃光燈下。
這幾幅讓他比當街裸奔更受不了的照片定格在了當日的晚報頭條。
而還想再補上幾腳的陸蕭與終於從石化狀態中反映過來的幾個保安扭打在一起,書市的保安也隨後趕來,瘋狂中的陸蕭眼睜睜地望著花阡陌被護送出去,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而他被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