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蟲子看著對方異彩漣漣的右眸,先是一愣,接著不知所措的機械重複道:“我說‘你沒看見他摔得那副樣子’……”
“不是,前一句!”陶笛兒感覺那想法就在自己眼前,但卻如何也抓握不住。差一點……就差一點……
“哦,是小柱扯謊說那石頭上有青苔,所以就滑下來,但是根本就沒有嘛!”
陶笛兒愣了一愣,這才笑了出來。這笑聲極輕,讓小蟲子不由看過去。但這笑容卻和他以往看到的不一樣,帶著胸有成竹的神采,整個人都好像生動起來,讓人不由驚豔。
“你看沒看過那石頭?上面是不是有灰色的一層?”陶笛兒問道,見小蟲子疑惑的搖搖頭,不由皺了下眉。
“我當時沒顧得上看,這有什麼問題嗎?”小蟲子眨眼問道。
陶笛兒語言一窒,看著那孩子信任的目光猶豫片刻,才道:“若是我猜得沒錯,你就幫我一個忙吧。替我用小刀刮一點那灰色東西回來,記住,別告訴其他人。”接著又不放心的囑咐了小蟲子兩句。小蟲子雖然有些奇怪陶笛兒怎麼會知道那石頭是什麼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我先走了!”陶笛兒將碗筷替他收拾好,點了點頭。
“要是有你那個主子的訊息,我也告訴你!”小蟲子擺了擺手,轉身走出去,陶笛兒含笑送他。等到門關上之際,陶笛兒的小臉才垮了下來。
自己失去李忱的訊息已經有好幾天了,自從李忱被那個花嬌嬌帶上了山寨,似乎就一直呆在了花嬌嬌的房間,任何人不得入內。開始陶笛兒還以為是李忱魅力太大,讓花嬌嬌拔不動腿,後來才從小蟲子的口中得知,似乎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加上聯想起李忱對上山寨並不反對的事,陶笛兒不由在想,那人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在計劃?
既然這樣,自己就更要努力了。即使看不穿他們的計謀,也要儘可能的多掌握些砝碼……像當初一樣被李忱一句話就陷入悲劇境地的光景,她是無論如何也再也不想嘗試一遍了。整理了一下思路,陶笛兒就開始在地上劃拉從小蟲子那裡得知的訊息。
眼前的這個黑虎寨並不是蔡州南山內最早的一夥山賊,但是後發制人,如今隱隱有了南山第一的稱謂。而作為大當家的花嬌嬌開始也是不被人認可,但近幾年隨著手下著實走了幾手漂亮的活兒,逐漸被人認可。那些豐功偉績從小蟲子那張粉絲嘴裡說出來,可信程度大大減少,但陶笛兒還是能從字裡行間看得出那個女人的強悍,心中敬服。聽著花嬌嬌,讓她多少有些想起了何浣浣,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和崔寧修成正果沒有?有沒有被蘇源繼續糾纏?
等等,陶笛兒搖搖腦袋,思路轉回——聽小蟲子說,據花嬌嬌講,她的父親也是山賊,但離南山很遠,在更南方的十萬大山中。陶笛兒一聽這話就不由撇嘴,十萬大山?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劫誰去?難道要過路的猴子交果子嗎?
而黑虎寨的前二當家是個老頭子,不就日前病死了,是早年就跟著大當家的。現在的二當家是沒入夥兩天的,要不是手裡的功夫硬,估計也沒有人服氣。說到底,還是花嬌嬌一錘定音,讓那叫趙東的人當了二把手。
趙東?陶笛兒筆下寫著這個名字,心中略微覺得有點熟悉,但又搖搖頭。自己怎麼可能認識一個盜賊?
黑虎寨的業務經營範圍就是過往貪圖費用的商人。這些人往往有些違禁的東西是帶不過城門關卡的,所以就便宜了這些山賊。聽小蟲子一口一個“劫富濟貧”,陶笛兒突然覺得現代義務教育還是很有必要的。
而就陶笛兒旁敲側擊,這花嬌嬌如此將人掠上來,有的是為了折磨,有的則是沒了蹤影。陶笛兒長了個心眼,問他沒了蹤影的是不是都是長得比較英俊的人。果然見小蟲子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