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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希望它不會發生,”姬承回答。

當夜兩人在關外露宿,苦思混入城內的方法。姬承說:“早知道會跑到殤陽關那麼遠,我在城裡找朋友先定做假行牒了。”

雲湛說:“廢話,早知道你先把槍換個地方藏好,我們就不用著一通奔波了。”

姬承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不是羽人麼?我們能不能飛進去?”

對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一個人沒問題,你的話,分割成幾塊,我一次一次的帶吧。”

兩人一籌莫展的過了一晚上,但第二天,他們的機會卻如此猝不及防的來臨了。

叛軍真的來到了殤陽關下。

兩人站在遠處的山坡上,看著叛軍的部隊如螞蟻一般集結著推進,緩緩逼近前方的關隘。高揚的旗幟散發著異乎尋常的血腥味,和濃重的金屬氣息一道在平原上瀰漫開來。雲湛估計,這一支部隊至少有五萬人,而且很可能只是先頭部隊而已。初升的朝陽之下,他們的鎧甲反射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光芒。

一陣陣奪人心魄的鼓點聲傳了過來,雲湛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告訴姬承,那是叛軍準備攻城的訊號。

“他們真愚蠢啊,”雲湛說,“殤陽關易守難攻,城防堅固,怎麼可能被一支匆忙拼湊起來的軍隊攻破?即便是古時縱橫沙場的名將,也必須付出慘烈的代價才能攻克此關。”

果然如雲湛所說,叛軍的每一次進攻都不遺餘力,猶如洶湧漲潮的海水,但到了落潮時,殤陽關這塊礁石卻始終堅固的沉默著。密密麻麻的箭雨和擂石從關上傾瀉而下,一架架雲梯被從城頭推下來,一部部攻城車被潑上油燒燬,每一回合結束後,城牆下便會多出一片黑壓壓的屍體。

“他們根本就是在送死!”雲湛說,“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樣的進攻根本不行麼?為什麼要不停的往前衝呢?”

姬承答不出來,事實上,他根本不敢看這樣的場面。他再一次感到了胃部的劇烈翻騰。顯然,和嗜血好殺的老祖宗相比,他實在差的太遠。

“糟糕!怎麼可能?”雲湛突然驚慌的叫了出聲。姬承終於抬起頭,望向殤陽關,他也禁不住驚叫起來:

“城門!城門怎麼會開啟了?”

但殤陽關的大門的確莫名其妙的洞開了。儘管距離遙遠,兩人也可以想象城頭絕望的驚叫聲和城下振奮的歡呼。叛軍們蜂擁而入,不久之後,關內燃起了沖天大火。

雲湛喃喃自語:“有內應……難道叛軍真的是不可阻擋了嗎?”

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叛軍會毫不停息的衝擊。他們不能錯過開啟城門的那一刻稍縱即逝的時機,雖然,這樣的代價是成千上萬的死傷者。

牢不可破的殤陽關,就這樣十分冤枉的被攻陷了。現在,只有整個王朝的戰爭機器全力運轉,才有可能阻止叛軍了。

其後的事情變得容易。兩人從叛軍死屍身上剝下衣甲,在城破的混亂中溜了進去,過關後繼續向著天啟城進發。出乎意料的是,儘管一路上所見到的反抗與殺戮從未少過,但在幾座被叛軍攻克的小城中,百姓卻仍然平靜的生活著,似乎一切都未曾改變過。

《九州·尋槍》六(2)

但到了此處,種族之間的隔閡卻突然出現了。叛軍以人族為九州之尊,各處的其他族人或被驅逐,或成為奴僕,有反抗的自然難逃一死。雲湛不得不在衣服裡堆上棉花,把自己的身形變得臃腫,以免被人看出是羽人。好在時近初冬,這樣也不會太熱。

正當姬承開始擔憂天啟城會不會也遭戰火荼毒時,他們又發現了盜槍者的行蹤。那一日兩人來到一處荒野,雲湛無意中看到,地上竟有一雙碩大的腳印,不由得心中一跳。他小心翼翼的跟隨著腳印而去,在腳印消失的地方仔細尋找,發現了一處被掘松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