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比不比啊?」有人大聲喊。
「不敢比也該說一聲啊,難道就讓大夥這麼白等?」有人哄叫起來。
快劍蘇策的遲遲不到,大出眾人意料,就有人憤怒,有人失望,有人興奮。初夏的太陽這時候已經開始有威力了,當它升至頭頂,如這般摩肩接踵,只需一會便人人汗流浹背,不滿如同這熱度一般,在人群中散播開來。
公孫茫也開始露出不解的神色。雖說武功高低還不知道,可「快劍」兩字好歹也是蘇策好不容易在江湖中闖出的名號,按理說,即使比不了也該託人告個信才對啊。如此的調侃眾人,這人今後不想在江湖中立足了?又或者臨時出了什麼變故?
公孫茫微微思忖,頷首起身,向各門派人士抱拳行了個禮。
「這次比劍,勞煩各位遠道而來,公孫茫先謝過了。」他中氣十足,又是存心壓場,聲音洪亮,在山間傳開去,又聽迴音飄飄地蕩了回來。眾人都暗自心驚,沒料到他以劍聞名,內力也如此渾厚。議論聲漸漸便小了。少林等各門派等人紛紛起身回禮。
公孫茫轉身過來,又對場上場下,「多謝諸位不辭辛勞,前來捧個人場,公孫這廂謝過了。」說著把手舉到頭頂,抱拳搖了搖。按他的身份原不會把話說得這麼粗俗,可在場多是走江湖的漢子,聽他這番類似平日擺場子的說詞,卻是分外親切。許多人都紛紛回禮叫好。
慕容天暗道,公孫茫到底是成名多年的前輩,為人處事面面俱到,今人這樣的事情,換個人來,真未必有他這麼壓長得住場。
公孫茫道,「前陣子,蘇策老弟約了日子,要和我在華山之顛比試,這比劍原是小事,兩人比過也就算了。沒想到一傳十,十傳百,居然來了這麼多江湖兄弟觀戰,公孫不勝惶恐,特請了少林無鳴大師做公證。無鳴大師乃是少林主持,德尚望重,請他做公證,大家肯定是心服的了。」
眾人都點頭。
公孫茫往場外看了看,雖然自己拖延了些時候,那蘇策卻依然不見人影。心中雖然著急,卻也沒法,只能先給眾人一個交代。走至少林無鳴大師面前,行了個禮,「無鳴大師!」
無鳴已經是年近七旬,滿把白鬚,卻是精神矍鑠,披著件紅袈裟,對著公孫茫也還了個禮。
公孫茫道,「事既至此,還請大師主持。」
無鳴點頭,走了出來,至場中,合十低頭唱了聲佛號。日光如電,往全場這麼一掃,道:「老衲平生不喜多言。蘇施土遲遲未到,比武時辰早過,那麼這華山論劍的結果便是,公孫施主……」卻聽場外突地一聲大喊,聲響震天。
「老和尚且慢,蘇策來了!」
眾人皆往喊叫處看去,人們閃出一條道來。
道外,一黑衣男子攙扶著一藍衣青年,青年腰間別著一支極短的劍,僅前臂長短。有認識的,已看了出來,那走路都已一瘸一拐的籃衣青年,正是大夥以為怯場不來,不戰而敗的快劍蘇策。
公孫茫和無鳴對看一眼,都感驚訝。難怪他遲遲不到,那蘇策原來不知為何居然受了重傷。
兩人走至場中,那黑衣男子早忍不住叫囂起來,指著公孫茫的鼻子罵道,「你個老賊,你以為派人偷襲,我們就不敢來了嗎?」
公孫茫吃驚,「什麼?」
藍衣青年咳了兩聲,似是很虛弱,低聲道,「影衣,你先別亂說。」
原來那漢子叫影衣,那人其實長得威猛粗豪,想不到居然叫了個極纏綿悱側的名字,下面就有人哈哈笑了起來。影衣面紅耳赤,暴跳如雷,「這個關口不是他派人傷你,誰有這個必要!!」
蘇策低聲道,「我仇家原也多……你可是不聽我的話了?」其實聽起來他話語間也沒多生氣,那漢子卻真住了口,神情間又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