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慕容天仔細瞧了瞧,這兩人均是高大魁偉,濃眉大眼,面目間有幾分相似,似乎是兄弟。此刻正如有不共戴天之仇般怒視著他。
慕容天暗下納悶,這年頭,怎麼做賊的比被偷的還囂張啊。
點開一人的啞穴,那人當頭便呸了一口,大吼道,「狗賊,你有種便殺了我們三人。」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空,也不知道驚醒了隔壁幾人春夢,慕容天只得把他啞穴又閉了,笑道:「原來你們三人是一夥的。」另一人聞言,拿那銅鈴大的雙眼恨瞪這人,這人自覺理虧,低頭不語。
正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當口,只聽嚶嚀一聲,床上女子悠然醒轉,睜目見那兩人,不禁瞠目。慕容天走近,笑道,「你可認識這兩人?」
一雙美目在那兩人臉上轉了又轉,女子轉頭冷道:「不認識。」這話一說,兩男子都似乎激動了起來。慕容天雙手一彈,兩枚銅板激射而出。
「眉兒,你怎麼能說不認識我!」兩個穴道一解,同時脫口而出,有一個淚也快下來了。那眉兒皺眉,氣道:「你們兩個蠢人,我說不認識他便會放了你們啊。」慕容天心道,那卻不會。
「難道三人死在一起很好嗎!!」
「我寧可跟你一起死了!」那兩人又異口同聲,說完都互相望了一眼。
眉兒氣得直笑,「我是打個比方,誰想和你們一起死了。」
那兩人低聲,「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一人道,「我死了也要讓你出去。」另一人也趕忙點頭,「我也是。」
慕容天看這三人打情罵俏,心中好笑又不耐,「且慢討論生死問題,你們到底來我這裡做什麼?」
三人住了口,相互看一眼,那眉兒自懷中掏出個物件,「這是不是你的?」慕容天一看,好不眼熟,正是自己從王府拿出,後又丟棄的一個銀茶盅。點頭道:「是啊。」
眉兒有些面紅,「那你就是個有錢公子了,就是給人偷過一回,也不算什麼啊,何必抓了我們不放。」
慕容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丟這東西,財露了白,引了這三個笨賊,不禁大笑。
那兩人見他笑聲不絕,都變了臉色,道:「罷了罷了,你既然不放我們,這女子你總下不了手,把眉兒放了也行。」眉兒橫他們一眼,「不行,要死一起死,要見官也一起去。」說罷,瞪著慕容天,只恨他心不軟。
慕容天見這三人不待自己開口,自己便把後路定死,不禁逗弄道,「我也沒那麼狠,不過既然被偷,總得有一個留下來見官,你們自己定一個吧。你就算了,美人挨板子總讓人不忍啊,」慕容天對著眉兒一笑,換來美人怒目一視,他卻微微一笑,「就兩個男的裡面挑一個吧。」
那三人面面相覷,眉兒下了床,三人蹲成個圈嘀咕了半天,看看慕容天,又埋頭嘀咕片刻,才對著慕容天道,「沒法選,我們三人早發誓來著,生則同衾,死則同穴。」說把,還把手連握了起來。
慕容天心道,這話聽著可真詭異,三人同衾?再看他們三人手牽手,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卻是好笑又有些佩服。走到門邊,把門開啟,那三人一怔。此時已是深夜,客棧處處熄燈,只遠處牌樓上高高掛著個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慕容天回身笑道,「見官乃是戲言,三位別見怪。請。」
有了這三位這麼一鬧,慕容天心中輕鬆甚多,這一夜便睡得分外香甜。
到清晨,正起來洗漱,卻聽有人「碰碰」大力捶門。開了一看,居然是昨晚張口便說漏嘴的那個男賊。那人衝進門,也不待慕容天開口,「撲通」一聲便跪下了,慕容天駭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口中道,「你……你這是做什麼?」
那男子甚是激動,眼都紅了,掙開他的手,不住磕頭:「求大俠開恩,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