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戰歌嗎?安撫靈魂的亡靈禮讚嗎?”啪的一個響指,尤利安平靜地注視著,用沒有睜開的雙眼,嘴角露出的卻是仿似不懷好意的微笑,“如果你指的是這個的話,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呢。那只是個幌子,獸人的戰歌中唯一沒有任何力量的亡靈禮讚,靈魂之歌,只不過是虛有其表的安撫曲罷了。”
“安撫?安撫什麼?死去的亡魂嗎?”
“這麼說的話,不如讓當事者來介紹如何?”手指轉動,雲看見的是那躲在老獸人身後陰影的膽怯者。
好快!格羅姆心中劇震,他連雲何時起步都沒有看見,雲便已經站在匹格祭司的旁邊。手指冰冷的觸感在脖頸處縈繞,匹格祭司渾身顫抖著,不可自制,只聽見少年的聲音淡淡響起。
“那麼,你說吧。告訴我,那被傳頌的神曲,是什麼。”
“靈、靈魂之歌,是、是”
格羅姆拽起顫抖著的匹格祭司,淡然道:“是安撫戰死的忠誠勇士的靈魂,使他們的靈魂在死後得到安息,迴歸戰神坎帕斯的懷抱。是我們的先輩英雄古爾丹,為了安撫那些化身亡靈守護族群的偉大勇士們所創的安魂曲。”
“已經死去的人怎麼都無所謂,靈魂什麼的,根本不存在不是嗎!”
“那麼,你執著什麼?”格羅姆冷笑,“死去了的已經無所謂了,你還在執著什麼?”
少年的眼瞳直直地映出老獸人無力的反駁:“你能放棄嗎?”
“坐視種族在歷史中漸漸消亡,看著自己所尊崇敬拜的一切變為虛無,誰能?”尤利安介面回答,滿是譏誚,彷彿對自己,大手揮動著,帶起銀色的傷痕,吹動三千年久違的風,“不能!”
手指漸漸縮緊,看著那雙眼漸漸凸起的匹格祭司,雲冰冷微笑:“那麼獸人族最後的祭司啊,我很遺憾”
瞳孔緊縮,格羅姆突然抬起頭:“最後你說‘最後’是什麼意思?”
“逃不出命運的宿命的,你以為,只有我們嗎?”
“什麼意思!”
“在宿命之前,所有人,都是塵埃。我是,他是,老獸人你是,還有你們的大祭司,也是”
“那紅炎烈火,必將燃盡這荒蕪的土地吧。”雲淡淡述說著,平靜地回視著老獸人變得通紅的眼瞳。
格羅姆冷冷說道:“那是什麼?你的安排嗎?雲殿下。”
“那不該是我問的問題嗎?老獸人。”雲冷冷地看著,雙瞳中平靜無波,“你將我引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明明知道的吧,我所追求的,不過是無謂的虛妄!而你,竟然連這份虛妄,都要利用,不是嗎你要責怪我?”
“暗中設下陷阱的你,不就是想將三千年前沒能屠盡的我族殺戮乾淨嗎!心存不軌的來者,你有資格責怪”未完的話語被冰冷的目光截斷,紫瞳像是要燒起來似的變得深邃凌厲,左手陡地緊握,清脆的響聲通紅了格羅姆的眼!如同雙劍間蹦起的火花!
“你!!”
左手上紅炎燃起,將匹格祭司臨死前留下的口水燒盡,右手上黑紅色的血劍架住老獸人憤怒的鋒芒——“真是汙穢,身心都是”
“你說什麼?!匹格祭司他雖然私心稍重,但是在重要關頭卻不愧祭司之名,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奪去他的生命宣洩你的憤怒還不夠嗎!連他死後的榮譽都要玷汙嗎!”
“誰知道”
“殿下,這個魔人是”瑪維撐著站起身來,
“我也不知道。”希芙搖著頭,“我連他的名字都是剛剛聽這個老獸人說了才知道的。”
“那您怎麼會和他走到一起的?”
“這個嘛”希芙怯怯地笑著,“嘿嘿嘿嘿嘿嘿。”
“希芙殿下,真是好久不見了呢。”
“躲開!尤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