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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對父親道:“爹,你萬事小心。”

“知道了,你快去吧。”夏賢低頭收拾桌上的東西,末了又道:“你把顧巖叫來。”

幾個時辰過去了,天一直沒有下雨,即便是月黑風高的夜晚,依然感覺很悶熱。顧巖推門而入,見夏賢坐在屋裡等他,桌上是一個精緻的香囊,輕聲問道:“夏伯父,您準備好了嗎?”

夏賢點頭。顧巖嘖嘖稱奇,夏伯父不僅醫術高明,手藝也是奇佳。

“顧巖,我想了一個下午,覺得你一定不是個凡人。”

“夏伯父,此話怎講?”

“離魂針不是讓你的靈魂離開軀體,而是喚醒你真實的靈魂。”

激發靈魂深處的一切力量……顧巖默唸夏賢的話,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會被離魂針扎出力量來,失笑道:“夏伯父,您說得好玄,顧巖聽不明白。”

“我也不知該怎麼解釋,總之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日後你就會知道了。”

顧巖點頭,望了望窗外的天空,黑漆漆的跟屋裡形成巨大的反差,更覺察到天的可怖;重重雲層之後,露出零碎的一小片一小片月影,彷彿月亮被撕碎了一般,殘缺而陰鬱。

“害怕嗎?”

顧巖搖頭。夏賢將桌上的香囊藏入懷中,道:“那我們走吧。”

走到門外,夏賢打了個呼哨,一隻白鶴飛到眼前,朝夏賢點頭示意。白鶴渾身雪白,煞是好看,顧巖忍不住讚道:“好漂亮的白鶴。”

“它可不是普通的白鶴。”夏賢摸摸它的羽毛,對白鶴道:“白雪,帶我們到邪王殿去。”

邪王殿位於烏台山的南邊,距離甚遠,因為已到子夜,顧巖禁不住倦意綿綿,但又不敢分神,唯恐不小心掉下去。雖然陰雲蔽月,但白鶴的眼力卻是極好,在黑暗之中,依然能夠認清方向,平穩地飛行,讓夏賢和顧巖都可以安心地坐在鳥背上。

約摸過了三個時辰,白鶴在一處空地上停下,只見遠處一間巨大的屋子裡燭火通明,門外重兵把守,可以猜到那便是邪王就寢的地方。顧巖不禁暗笑:這不是多此一舉嗎,誰會不自量力來偷襲邪王?

“現在好好休息,等天一亮,我們就去見邪王。”夏賢道。

天亮以後,夏賢帶著顧巖來到邪王殿外,告訴司閽有要事要面見邪王。司閽看著來者面生,不耐煩地道:“大王今日誰也不見!”

夏賢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道:“請您轉告邪王,我帶了兩件物品,是邪王兩百多年來心心念念之物。”

司閽看了夏賢一眼,將銀子放入袖中,琢磨著邪王心心念念之物,不就是世間最美的臉皮嗎?這麼一想,司閽加快了腳步。

不多時,司閽從殿裡出來,站在門的一側,道:“請吧。”

夏賢、顧巖走入殿中,一眼就看見邪王身披紫袍斜臥在軟榻上,一手撐著頭,一手舉著金樽,舌頭還停留在嘴唇上,舔著殘留的酒香。整座宮殿裡,瀰漫著讓人聞之慾醉的酒香氣。

再環顧整座大殿,腳下鋪著柔軟的紅毯,毯上有幾處紅色較深,顯然是沾上了幾滴酒水;四根高大的朱漆柱子上雕刻著四隻形態各異的猛獸,張牙舞爪,甚為兇惡可怕;整座大殿給人的感覺空空蕩蕩,看來邪王的生活已經空虛到了極點。

“你們帶什麼東西來給我?”邪王的聲音竟帶有幾分女子的輕柔。

“回邪王殿下,我們帶來一張臉皮,和一隻眼珠子。”夏賢面上平靜如水。

邪王剛剛已猜到是臉皮,但聽到夏賢說出口,心湖還是不由得漾起漣漪;聽到眼珠子時,邪王想到自己瞎了的一隻眼睛,欲發作起來,最終還是按捺住自己。起身,看著夏賢手中的香囊,道:“呈上來。”

有人過來取過夏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