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可是,這種選擇畢竟是讓人十分痛苦的。想在兩個男人之間搞平衡嗎?方芩是不具備這種天賦和本事的人,她沒有控制才能,也沒有擺佈他人行為的本事,這類事情落到她的手上,大不了她就是在兩者之間猶豫,徘徊,一會倒向這邊,一會倒向那邊,或是聽天由命地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不過,要說到她真實的心願,她真是希望這兩個男人都能在她身邊,都能關心她,愛護她,而不是一人拉著她一隻手,向兩個不同的方向使勁。
她暫時顧不上江南那麼多了,先把丈夫這邊處理好,她在內心深處對江南說了無數遍的“暫時,原諒”。上午,一家人難得地上了一趟街,方芩說不上如同女兒那般的興奮,但是,一家人和睦融融,倒是讓她寬慰得很。可是,到了中午,她開始覺得很累,想早點回家睡睡就會沒事的了,因為昨晚有太多的突然事情讓她不能如願休息。吃了午飯,還沒等她回到家裡,在路上她的頭痛病發作了。好好歹歹捱到了家,她便一頭倒在床上,忍著疼痛,把所有平時治頭痛的藥加大劑量吞了下去,她請求著自己的腦袋萬萬不要在這個時候來作怪,請行行好吧,因為現在這個家太需要她平安無事了,她不能給這個脆弱的家再帶來一點點的不愉快。但是,她不幸地又倒下了,頭痛病根本就擋不住地襲來了,除了痛楚,她甚至把中午吃的海鮮全都吐了出來。盧海鵬曾經關心地進來問候幾句,方芩很是感激,很長一段時間凡遇到這樣的病痛,只有女兒,或者偶爾有江南在身邊關照著。她雖然頭很疼,但心裡卻充滿著欣慰。她想到,丈夫到底還是丈夫,常言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盧海鵬這個人到底還算是有良心的人,而且還看得出來,他仍然疼愛著自己。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猶如高潮疊起那般,他還很爽快地提到,為了方芩方便接送女兒,等他下半年有了錢,給她買輛小汽車。別說女兒高興得拍響了手掌,而她雖然表面顯得客氣地說不用了,可心裡也激動得“砰,砰”直跳。一想到這些情景,她覺得頭痛也減輕了不少,不知什麼時候,她昏睡了過去,一直迷迷糊糊到晚上八點才因小便而醒來。
從衛生間出來,她想交待女兒到樓下的餐館買些吃的上來,看來她不但做不成飯,就是連吃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沒有等她出聲,她發現幾間屋子沒有了盧海鵬的影子。問女兒才知道,他走了,走了已經一個鐘頭,說是工作很忙要趕回去。女兒還把一疊人民幣交給了她,那是三千塊錢。女兒留意到母親極為難過和失望的樣子,吱吱唔唔地說:“我跟爸爸說,媽媽病了,這次能不能媽媽好了再走。可他說,這是你的老毛病,睡睡就好的了,不要緊。”
方芩一邊挪著腳步回房間,一邊內心喃喃道:“老毛病,老毛病,他多麼清楚呀。走吧,走吧,大過年的,忙什麼?好在這回我沒傻得把一切當真,好在沒有又一次上當。”
她急切地拿起電話,雖然她頭痛腦脹,可是,她知道這個電話絕對不能再耽擱了。
電話通了。她說道:“喂,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你呢?”
“要晚點,不想吃。”
“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沒關係,老毛病。”
“怎麼會呢。今天上午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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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有女兒。”
“光有女兒,其他人不能照顧嗎?”
“走了,走了。”
“什麼?走了?”
“……我很累,想睡睡了。”
“我想過去看你,我擔心。”
“不必了。”
“我要去的。”
“那麼你就給我買一碗砂煲粥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