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接過木盒,交與淳于麟。
淳于麟令手下小心開啟木盒,但見裡面果然都是些金銀珠寶,貴重珍玩,霎時疑心盡消,得意大笑道:“既然如此,先要委屈一下寧兄了。”他給左右打個眼色,派出身邊八位騎士擒下寧華安。
就見那八騎剛剛奔出,寧華安身後的那青衣人忽大步朝前行來。
淳于麟眼芒一閃,冷然道:“速速停步。”
青衣人的步伐卻反而更疾,一面從懷中掏出一卷絲帛,口中一面高叫道:“這裡尚有一份洚州城防圖,還請囿州侯一併笑納。”他語氣恭敬,腳下卻絲毫不慢,眨眼間已離淳于麟只有三十步的距離,即將與八騎相遇。
淳于麟見對方行動快速,身法迅捷如煙,大喝一聲:“給我拿下!”
青衣人卻絲毫不為所動,腳下越奔越疾,步幅極大,幾乎腳不沾塵,每一跨都近丈之遠,剎那間已迎上八騎。
當先第一位騎士的長矛劈胸戮至,卻被青衣人一把抓住,趁勢一拉,騰空飛上坐騎。一道冰冷的寒光從他背後劃出,在騎士的頸上一圈一繞,鮮血頓時激濺,斗大的頭顱沖天飛起。
戰馬長嘶而立,青衣人強夾馬腹,在馬背上穩如泰山,一腳踢開屍身,奪下的長矛撐地疾旋,硬生生將奔馬轉向,反朝淳于麟殺來。
這名青衣人正是姜惑。他出城時將寶劍背於身後,遠望去並未攜帶兵刃,直至雙方距離縮短後方才現出殺機。他深知能否一舉擊殺淳于麟事關洚州城數千軍民的生死,所以下手決不留情。然而,胯下的戰馬剛剛擰過首來,前蹄尚未落地,馬胸已被隨後趕至的三位騎士長矛洞穿。
八名赤衣騎軍皆是淳于麟手下驍勇善戰的親兵,平日訓練有素,雖一人被殺,其餘七騎卻絲毫不為所動,剎那間已分為兩組,三人擊殺戰馬,另四人長矛齊舉,以排山倒海之勢往姜惑的面門、胸腹搠去。
說時遲那時快,四名敵騎與姜惑交錯而過,眼前一花,耳中響起如奔雷疾電般的嘯聲,更覺寶劍的寒芒沁入肌膚。前兩騎長矛擊空,第三騎被姜惑寶劍劈斷執矛之臂,慘叫一聲,倒撞下馬,而最後一名騎士的矛尖上竟赫然挑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而姜惑的人影已忽然消失不見。
原來姜惑反應敏捷,就在長矛及身的瞬間,使出鐙裡藏身之術,鑽入馬腹之下,不但避開了四騎雷霆萬鈞般的蓄勢合擊,百忙中尚有餘暇接住方才被他格殺的騎士從空中落下的頭顱,反手擲出。
他人在馬下,一聲長嘯,奮起神威,長矛疾挑,那重達數百斤的馬屍竟被他以一矛之力挑入半空中……
三名刺殺戰馬的騎士矛入馬腹,誰知瀕死的戰馬不但不倒地斃命,反而騰空倒撞而來。一名騎士閃躲不及,被馬屍撞得骨骼盡碎,跌下馬去。姜惑趁對方陣腳大亂之際,在奔騰的馬蹄間飛馳如電,撇下剩餘五騎,依然朝淳于麟所在方位殺去。
淳于麟旁邊一位大將瞧清了姜惑的面目,驚呼道:“侯爺小心,他就是昨日那人。”淳于麟聞言心頭一凜。
原來昨日與姜惑在小山丘上相遇的金冠將領正是淳于麟之弟淳于鏖,他吃了姜惑的大虧後派出五百騎軍追襲,不料一眾騎兵連同偷襲洚州難民的數百步軍皆被姜惑孤身單劍硬生逼退。雖然淳于麟嚴令敗軍不許宣揚此事,但軍中早已暗暗傳言洚州城來了強援,想不到今日就在陣前重遇姜惑。
淳于麟心知若不趁機殺了此人,徒亂軍心。他本亦是武力過人,被姜惑的驍勇激起殺性,不但不退後,反而縱馬迎上,同時認準姜惑的身形,大喝一聲,手中長矛朝他擲去。
貼身親衛只恐淳于麟有失,隨之殺去。身後五千囿州騎軍見淳于麟擲出長矛,齊聲高喊,潮水般往洚州城擁來。
急馳中的姜惑並不停步,窺準淳于麟飛矛,手中長矛亦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