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對寄風正色道:“你既然認我是大哥,就要聽我的話,快快離開此地。”見寄風口中不言,神情卻十分倔強不服,知他兄弟情深,又放緩口氣笑道,“你放心,大哥可沒有活夠,若是沒有把握脫身,豈會白白送命?”
寄風聽姜惑如此解釋,稍稍放心,知道自己多留無益,徒然令姜惑分心,一咬牙道:“好,我聽大哥的話先行離開。但若要大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寄風發誓殺盡費仲滿門!”說到這裡,眼睛都紅了。
姜惑灑然一笑,望著自己手中寶劍:“此劍本已是兄弟之物,大哥暫借幾日,日後相見再還給兄弟。”言罷大踏步迎著大軍行去。
寄風知道姜惑阻住大軍好讓自己有隙逃走,叫一聲:“大哥,保重。”口中默唸訣法,施術遁離。
若是姜惑此刻轉頭看一眼,定會驚訝得合不攏嘴,亦會明白寄風所說“委屈”到底是何用意。
——只見無數黑色的螞蟻由四面八方匆匆行來,爬滿寄風與那小車身上,彷彿給一人一車鋪染上一層黑色的幕布。蟻群越堆越高,起初尚能看到人車之形,漸漸成了一個圓圓的小丘,不一會兒,蟻群忽然消退四散,而蟻群下的人車皆已不見蹤影。
至於那奇獸狂風,本就是寄風召喚而來,已早一步令其自行逃走了。
姜惑大步前行,然而行進之勢卻極為緩慢。他感到地底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正在拉扯他的腳步,每跨出一步都需要極大的力氣才能把雙足從地面拔起,而若是後退則不但毫無阻礙,而且隱有力量推動。
他心知這必是寄風所說那位軒轅族道士佈下的陣法,怪不得以異獸狂風之能亦裹足不前。而在這種處境下,對方士兵殺來事半功倍,自己則抵禦困難。此人能在如此廣闊的地面上施法佈陣,足見道力高強,當是軒轅族中的佼佼之輩,心頭不由暗驚。
此刻姜惑身後朝歌城內的追兵業已追至,但遠遠望見費仲的旗號,皆停步不前,只堵住姜惑的退路。而對面的騎士則排成扇形,把姜惑前、左、右方的去路阻住,等到離姜惑只有百步時皆駐馬不前,蓄勢待發,看來只要得到號令便會衝殺過來。
姜惑霎時感到極大的壓力。他雖經過洚州城前的血戰,但那時格殺淳于麟後以聖劍士之名懾服囿州軍馬,並未與大群騎士正面交鋒,深明這戰場上的拼鬥不比單打獨鬥,一旦對方憑藉馬力衝殺而至,縱然他自負劍術無雙,要想全身而退亦大費周折。
姜惑暗忖這費仲雖然惡名在外,但領軍佈陣倒有其獨到之處,為何不去前線立功?他料想這些士兵自恃為朝歌禁軍,定是加倍地仗勢欺壓百姓,一言不和便以刀劍相逼,恐怕自己稍露抵抗之意就會引來對方衝鋒,當下把寶劍藏於身後,緩步前行,腦中思索該如何應對這場面。
“還請小施主停步。”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對方陣中遠遠傳來,“這位小施主能毫不費力衝破貧道的拖泥大陣,果有非常本領。”
姜惑應言止步,聽發話之人稱呼自己小施主,又自稱貧道,必是那施術阻陣的軒轅族道人。事實上他前行闖陣絕非毫不費力,只是表面上故作輕鬆,讓對方莫測高深。
那道人又道:“費大人頗為欣賞小施主之能,有意收入帳下,若是小施主願意,便拋下兵器以示誠意。”
姜惑猶豫一下,為見蘇妲己他本就有意結識費仲,但早知此人只是一個反覆小人,如果自己放下寶劍束手就擒,萬一對方反目成仇,豈不是毫無抵抗之力?他靈機一動,以退為進,大聲道:“小民被誣傷害丞相比干,費大人能保我平安麼?”
那道長不以為意,笑道:“小施主放心,費大人求賢若渴,只要入了他門下,天大的禍事也可化險為夷。”又傳音至姜惑耳中,“莫說那不成器的‘旋風營’,就算紂王要下令殺你,費大人亦可替施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