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炎帝帳下武功最強的親衛。連蓋天華亦是你的……”說道這裡,連忙住口不語。
“蓋天華?倒未聽說過這名字。”季天龍聽姜惑提及自己獨門秘傳的“射日”劍法,反倒更信了他幾分,哈哈大笑,“嘿嘿,祁蒙那傢伙素不服人,想不到暗地裡還如此評價我。”
姜惑只恐言多有失,唯閉口苦笑。既來之則安之,起初的震驚已過,暗中思忖如何想辦法見到父親祁蒙。
忽又從谷深處傳來一個平和的聲音:“天龍在於何人說話?”
季天龍垂首肅言:“稟炎帝,是祁蒙的弟弟,來尋他大哥。”
炎帝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沉默良久:“帶他來見我吧。”
季天龍答應一聲,又拍拍姜惑的肩膀:“你這小子福分不淺,炎帝入山之後靜坐數日,連我都不準隨便接近,此刻竟要親自見你呢。”
想到竟然能見到神農族之祖炎帝,姜惑按捺不住心頭興奮,大步行去。季天龍喝罵一聲:“小子昏頭了,把劍留下。”
炎帝卻傳聲道:“不必了,準他帶劍。”
姜惑行出數十步,轉過一個彎後已出了谷口,來到華怡山的後山麓。
眼前是一道小溪,潺潺流水,清澈無波。姜惑驀然驚醒:這不正是青妍借洗獨息劍之機封印“丹蓋”之玉的地方麼?原來青妍帶自己去的山洞正是在華怡山的後山之中,只是當時夜暗,再加上事隔三千年景物變換,自己竟一時未能認出。
溪邊有一座草廬,一位老人盤膝靜坐廬邊,似在閉目打坐。炎帝五十餘歲,長眉垂目,面目慈祥,身著一件打了幾個補丁的粗麻藍衣,宛若一個普通農夫。姜惑躡足行來,炎帝雖不睜目,卻聽得清清楚楚,嘴角露出一絲淺淡而豁然的笑意:“坐到我面前吧。”
姜惑向來不拘俗禮,應言坐下。炎帝驀然睜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姜惑好久,一開口卻是石破天驚:“魔靈原來竟是這般模樣!”
姜惑大驚,幾乎一躍而起。炎帝含笑不語,他神情中的篤定感染了姜惑迷亂的心緒,沉住氣問道:“炎帝如何知道我身份?”
炎帝輕嘆了一聲:“知道就是知道,何必追究原因。何況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也無須費唇舌多作解釋。”
姜惑一呆,試探發問:“炎帝話中所指何意?還請教誨。”他注意到炎帝話中提到的是“我們”的時間,當經歷過這種種驚人的變故後,任何一個細節都足以令他膽戰心驚。炎帝微笑道:“你是禍亂我子孫後代的根源,我雖無力阻止,卻仍想逆天行事,試圖改變你的行為。”
姜惑一橫心:“炎帝既知我來歷,大可叫那十六親衛取我性命。單憑那季天龍一人,便足有能力與我一戰。”
炎帝搖搖頭:“鏡有兩面,正曰幻諤,反曰通玄。你必已修得勇者之手,所以可以出入兩鏡之間,先脫胎換骨,再凝精化虛,已修得不死之身,除非元始天尊、南極仙翁與太乙真君三仙齊臨,又或妖魅鬼族重鑄震天弓與穿雲箭,這世間再無人可制服你。何況是我這一個區區凡人。”
聽著炎帝謙卑沖淡而飽含禪機的話語,姜惑對面前的老人生出了強烈的尊敬,伏身於地九拜叩首:“小子身為魔靈無可選擇,正不知應何去何從,還請炎帝指點一條明路。”
炎帝頷首:“你能有此仁心,我亦死而無憾了。”
聽到炎帝直言生死,姜惑忽想起傳說中炎帝的不明死因,慌忙道:“據說炎帝正是死於華怡山中,務請防範。”
“我若不是抱著必死之心,今日也不會見你了。”炎帝混若無事地微微一笑,又從懷中取出一物放於掌心,“你可認得此物?”
姜惑心頭生出強烈的感應,抬眼望去,只見一顆玉色大珠在炎帝掌心間,色彩絢麗,如夢如幻……他清楚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