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早已到了
北戴河的陸方堯和青果,正在一個療養所的高檔房間裡酣睡著。兩個人各自蜷縮在一個沙發床上,睡得十分香甜,只是臉上、身上略顯出一種疲憊的樣子。屋裡的沙發上、椅子上,凌亂地堆放著兩個人的衣物。茶几上,擺放著許多尚未用完的時鮮水果和各種飲料。屋子溫馨極了,靜謐極了。看來這裡真是一個休養、療養的好場所。突然,陸方堯身上顫抖了一下,像是在夢中受了什麼刺激似的,一下醒來了。他張開眼睛望了望對面床上正在熟睡的渾身煥發著青春活力的青果,想要爬起來……但他猶豫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然後翻了個身,嘴裡咕囔了兩句誰也聽不清楚的話語,又沉沉地睡去了……
身在松江市聖華大酒店夜總會的一個小屋裡的胡建蘭,經過這一天兩夜的摧殘折磨,現在精神已經幾近崩潰了。她感到她已不再是個具有自主權利的人了,她已沒有了正常人應該有的人格和尊嚴。她是什麼呢?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是狗男惡漢洩慾的工具,她是別人用來賺錢的商品。她後悔當初不聽媽媽勸說,獨自跑到這個城市闖世界。當她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她感到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美麗,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城市韻律,花紅草綠的街心花壇,霓虹閃爍的迷人夜景,還有那琳琅滿目的商品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誘人,那麼令人目不暇接。如今,這一切在她的心目中都陡然地翻了個個兒,這個城市是多麼可怕啊!只幾個月的工夫,她已由人變成了鬼了,變成了一個沒有臉面見人的鬼了……胡建蘭忽然想起自己還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便趕緊爬起來穿衣服。可是她的內衣已被那個惡魔給撕扯碎了,她只好將外衣先穿到身上。
還未等胡建蘭下床,只聽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皮媽咪領著兩位小姐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飯盒,假惺惺地對胡建蘭說:&ldo;姑娘可能早就餓了,快下床來,先吃飯,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總不吃飯怎麼行?&rdo;說著把飯盒放到茶几上,&ldo;今兒個我還給你帶來兩個小姐妹,她叫彩雲,她叫朝霞,讓她倆先陪陪你,以後的事兒,等我有空再跟你好好談。&rdo;說完,和彩雲、朝霞遞了個眼色,一陣風似地又走了。
這彩雲和朝霞已在這裡當了兩年多的坐檯女了。因為她倆長得漂亮,偶爾也被賈蘭姿招到酒店那面陪侍有權有勢的人物。前些日子彩雲不是還在大酒店輔樓的小歌舞廳裡陪著領導、款爺跳過舞嗎?其實那時她就認識了胡建蘭,卻沒想到命運之神會這麼快地把她曾心生妒意的姑娘也送到了這裡。但胡建蘭並沒注意到進來的兩個姑娘中,有一個是她見過面的彩雲。
這彩雲和朝霞經過了坐檯女煉獄的磨鍊,早已看破了世俗紅塵,她倆已不再把當坐檯女看作是什麼恥辱的事兒,而完全是抱著遊戲人生的態度混著日子。所不同的只是彩雲的性格略微溫和一些,而朝霞的性格則暴烈、潑辣。
她倆坐到胡建蘭面前,與胡建蘭有過一面之交的彩雲先開了口:&ldo;這位妹妹,你還認識我嗎?你忘了那天晚上陪市領導跳舞的事兒了嗎?&rdo;彩雲見胡建蘭低著頭不吭聲,又先介紹自己說,&ldo;我叫彩雲,她叫朝霞,聽說你在那邊大堂幹過,還有個綽號,叫作什麼&l;蝴蝶蘭&r;?以後你乾脆就叫這個名吧。&rdo;
朝霞也趕緊搭腔:&ldo;這裡面的人沒有叫真名的,我們倆的名也是假的。我看&l;蝴蝶蘭&r;這名還真挺好,挺有誘惑力的。&rdo;
胡建蘭仍然一聲不吭,只顧流淚。
彩雲又道:&ldo;妹妹,你看你這條件多好啊,你多漂亮啊…&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