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創。哼,不想玄燁小兒竟不顧先帝‘盟永重於河山’之誓言,逼人太盛!”
方光琛看看吳三桂,搖搖頭道:“王爺休要太過傷感。以王之威望,兵勢舉世第一,戎衣一舉,天下震動!倚勢南踞,可與玄燁劃地講和。此乃昔日漢高祖‘分羹之計也!’如依旨遷於遼東,兵權盡除,他日玄燁秋後算帳,如之奈何!”
吳三桂咬牙道:“我亦思之再三,唯如此,方可保全我吳氏一脈,保全老夫麾下十萬將士家口!然如我舉兵,雲貴以外皆有朝廷重兵,圍而攻之,又當如何?”
方光琛一捋山羊鬍,笑道:“王爺多慮了!想那四川、湖廣等地守將,或為王爺舊部,或為王爺故交,且大部乃漢人,故深恨滿人入主,獨不得明主率而驅之也!今王爺義舉,可傳檄以告天下,則幾方大抵可定也!尚可喜、耿精忠兩藩亦思反已久,王爺大旗一舉,必揮戈以應,看那玄燁有幾多兵力可撲四方之雄雄大火!呵呵呵!”
吳三桂頻頻點頭,握住右拳在空中一揮道:“好!此伐清檄文便由兄撰之!我先派人傳令張國柱提督從大理率兵趕來昆明,以做起事之準備。還有……”
他二人在書房中從清晨一直談到天色微發黑。
一場驚天陰謀正在緊鑼密鼓策劃之中。
一個幾乎令建立不久、剛剛走上天下大治、興盛在望的大清王朝幾將崩潰的魔鬼已露出它那尖尖獠牙。
一場天地為之色變,江山為之悲泣,千萬無辜將士及百姓血染黃沙、命落黃泉的動亂,已消消拉開了帷幕……
話說擔當大師重重地坐落在木臺之上,微喟一聲,開口緩緩吟偈一首道:“天也破,地也破,認作擔當便錯過,舌頭已斷誰敢坐!”
言畢,倏然縮回雙手,合掌於胸前,眼中精光漸滅。
三人猛地一震,齊齊睜開眼睛向擔當大師看去,不由得同聲驚叫道:“大師,大師!”
擔當大師好像突然換了個人似的,全身上下竟瘦了一圈,白鬚白眉愈顯虯長,原本紅潤飽滿的臉龐,此刻竟已變得肌肉面板松馳,色如紙帛。
他使勁地睜開光彩全無的雙眼,緩緩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汝三人退下臺去,老納……”
三小見擔當大師轉眼間即判若兩人,虛弱至極,不由得心如刀絞,又驚又急,身形一動,站了起來,就要去攙扶擔當大師。
擔當大師眼中陡然閃出一點精芒,用嘶啞的嗓音厲聲喝道:“快快退下臺去,趺坐於水潭西側,老衲有要事交待汝等。快退下!”聲音雖極低沉,卻仍有一股令人不敢稍許違拗的凜凜威嚴。
韓風、翠羽跟隨擔當大師近三年,尚從未見其如此嚴厲,不禁一懍,對視一眼,拉著沐蘭蹤下木臺,退至水潭西側,遙對木臺平排趺坐於草地之上。
擔當大師臉上露出淡淡笑容,緩緩言道:“阿彌陀佛!老衲已將畢生功力分傳於汝等三人。以此推之,汝三人之內功修為,已躋身於當今武林頂尖高手之列。所學點蒼狂劍亦是天下無雙之劍法,汝等於此劍汝等三人造詣皆已不淺,便是沐姑娘初學,已有了三、四成火候,老衲可放心讓汝三人涉足江湖了。”他略一喘息,又道,“下山之後,當廣結善緣,多行善事,除暴安良,化解仇怨。劍下決不傷無辜之人,心中不許存利己之念。阿彌陀佛!自古以來,劍俠紛紜,不可細數,然為國為民之大俠者,寥若晨星矣。韓風之爺爺高一鵬算是一個,汝等當盡心效仿,休要玷汙了老衲點蒼狂劍之名號。善哉!善哉!”
他看看遠遠趺坐於水潭邊專心致志聽講的三個年輕人,微微一嘆,又道:“老衲上山之前,便隱隱聞說平西王吳三桂擁兵自重,似有自立稱尊之意。這吳三桂乃前朝叛將,當年為一己之利,不惜獻關反叛,斬殺同胞,此等見利忘義之人,怎會顧及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