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卉嗎?你回去,是為了她嗎?”
淚水積壓在眼底,滾燙而酸澀。但是再苦澀也比不上自己的內心。
彷彿自己努力了很久,跑得很拼命,快到終點的時候,卻有人輕鬆地超越了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下一秒,他的一句話,會決定她的心,是恢復如初,還是碎如雨點。
“嗯。”利威爾輕輕說道,彷彿沒有聽到她聲音中的懇求,他平靜地伸出手,把自己的溫熱的掌心覆在喬曉黛細嫩的手上,然後微微用力,掰開了腰間的束縛:“阿卉在家裡等我,我要離開。”
外面響起一聲驚雷,瞬間把陰沉的屋子照得通亮。身後的女人沒有動靜,哽咽封住了她的口,悲傷和痛苦又讓她的心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她鬆開手坐在地上,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絕望。
“為什麼?”
利威爾沒有理她,折過身子拿起沙發上的衣服,打算繼續離開。
喬曉黛哽咽的聲音響在耳畔:“她明明什麼都有,而我卻這麼悲慘地活著,家裡沒有錢,長得也不好看,學習也不好……”
“利威爾,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的存在對你而言是個負擔?”
話中語氣不對,利威爾的腳步頓了頓。
他轉身看了她一眼,卻被她的死灰般眸子驚了心。
“曉黛……是不是你哥讓你這麼說?”
一片沉寂。
“還是說,你真的這麼覺得,你的存在是你哥、是我們的負擔?”
夜色濃稠,窗外的雨依舊未停,淅淅瀝瀝宛如一條長無盡頭的雨簾。喬曉黛伸出纖細的手腕,抬起蒼白的小臉,乾裂的嘴唇發出乞求般的呻。吟:“就今晚,不要走好嗎?我哥他……會失望的,我不能讓他再失望了。利威爾很抱歉,你什麼都不要做,只要陪我一下可以嗎?我不會做什麼,我只想……明天能夠給他一個交代。求求你了,我沒有路可走了,我只能這麼做了……”
利威爾看著她看了很久,彷彿她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彷彿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她,也不知道她曾經有那麼美好的樣子。第一次遇到她那種幾乎令人傾心的女孩,如今剖開了自己痛苦的內心,把所有的陰暗面展露無疑。她或許也不想這麼做,她或許也對自己的改變深惡痛絕,但是生活怎麼會遷就你呢?最後,被生活迫不得已逼到絕處的她,只能選擇墮落。
“那打擾了。”他過了許久,才說出這句話:“借你浴室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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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你回去的時候,林卉已經離開了?”
對面的男人勾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挖了一塊鳳梨冰沙。
利威爾點點頭。
“好像是因為家裡的事。”他回憶起李榮榮在手機裡對自己百般詛咒的樣子,拼命從那些惡毒的話中找出有用的線索,組成自己渴求的答案。“她的母親要動手術,她急匆匆地從家裡趕了回去,當夜就離開了。”
利威爾看著杯中的咖啡由溫到涼,手中的湯匙摩擦瓷杯發出細碎的聲響。
“所以,這就是你找我來幫忙的原因?”六道骸說道:“我的幻術可以為你製造一個完美的身份,但是隻有人心使我無法操縱的。我所能給你的只是一個途徑而已。至於具體該怎麼做,還是得靠你自己。”
“我知道。”他抬起眼睛,明亮的光芒閃爍其中,好似一把鋒利的劍:“這種事情,我不會讓任何人插手。”
“那你要給她多長時間?”
“越早越好。”他抬頭,看了眼玻璃外透明的天空:“或許是要給我自己一點時間也說不定。她大概可以過得很好,她一向是那樣的人。”
只是我,需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