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上勾畫了半天,澀聲說道。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有睡覺了,就算擁有妖精的血統,她的身體也快支援不下去了。
安琪麗在一邊莫名其妙地看著兩個“人”——姑且將另外一個也稱為人吧——她們在研究的東西她一點都不懂,但是看著芮芸研究時的瘋狂勁頭,安琪麗卻覺得背後有一點寒。她直覺地感到,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將要從這兩個傢伙手中誕生了。
“你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吧?”小東西說道。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搖搖欲墜了,這個女人還是堅持著和自己把大致的計劃、實驗什麼瑣碎的雜事全都安排完。這些準備工作好象遠沒有自己的身體來得重要吧?而父親留給自己的記憶中,對這個女人的這種行為卻只有短短的一句評價,“工作狂”。
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一排字,芮芸顫抖著將紙交到了安琪麗的手中。“拜託你一件事情,請將這張紙交給你的母親,讓她為我準備這些東西,並且借給我一個房間用作實驗室。我需要做一些實驗。”
安琪麗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她雖然不是很喜歡芮芸,但是人家這麼拜託自己的事情,自己不去做好象就太不禮貌了。
見到安琪麗點頭答應,芮芸笑了笑,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她必須好好睡一覺了。
……
成達維爾的夜晚已經不象血狐侵襲的那會,安靜而充滿了壓抑的氣氛了。沒有了血狐的威脅,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都願意將更多的時間投入到娛樂中去。而白天大家都有工作,顯然不是個好時候,於是晚飯後到睡覺前的時間,便成了整個成達維爾最熱鬧的時段。
在生命女神信徒的醫院中,那間露天的戲院被重新裝修了一下,顯得更加漂亮了。臺下的觀眾很多,大部分是平民,不過也有很多貴族待在一牆之隔的貴賓包房中。事實上,這座矮牆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存在感,有不少年輕、充滿漏*點的小貴族會翻過這堵矮牆,和一些平民混在一起——雖然這些平民幾乎都是些比較上層的人物,但是相比起從前,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
舞臺上正上演著一個傳統的愛情劇,對於愛情劇不是特別感興趣的男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討論著最近成達維爾生的事情。而那些多愁善感的女人們,則被這出感人的劇目牢牢地抓住了眼球,她們幾乎不願意眨眼,就好象害怕在眨眼的時候會錯過最精彩的一段那樣。
在醫院的小樹林中,貝爾蒂娜正仰躺著,望著璀璨的星空。不遠處鼎沸的人聲並沒有對她造成影響,她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今天,一位德高望重的女神信徒在上午出診的時候,被幾個小混混在一條小巷子裡襲擊了。那位女神信徒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暈,直到下午,才有一位偶爾經過市民現了那位血流滿面昏迷過去的女神信徒。結果,那位女神信徒在這次的襲擊中斷掉了全身接近一半的骨頭,沒有一年的調養,是絕對不可能正常活動的。
在女神信徒的地位大大提高的成達維爾生這樣的事件,所造成的影響絕對是驚人的。就在剛才,還有不少女神信徒正激烈地要求重新修訂女神教義,希望將“忍讓”這一條去掉或者至少放鬆一些。他們認為這是對女神信徒的保護。事實上,貝爾蒂娜本身也希望將這條教義修改一下,但是一來她並不是女神信徒,不好插手女神教義地修訂,二來那些長老級別的信徒強烈地反對修改教義。在他們看來,女神信徒之所以能夠在卡敖奇存在這麼長時間而沒有被卡敖奇的傳統教派徹底打壓,和他們忍讓的教義不無關係。女神信徒多數是最地層的平民,他們希望擁有更好的生活,而且他們往往和貴族之間有著難以化解的矛盾。長久以來,一直是女神教義約束著他們,讓他們沒有與貴族為敵。但是,一旦教義被修改了,“忍讓”被去掉了,女神教與貴族,與卡敖奇傳統教派間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