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茶館?喝你泡的茶不就好……”
“不行!”方一勺拉他起來給他梳頭,道,“六味茶館有書聽呀!”
“聽書?”沈勇更加不解了,好端端的聽什麼書?還非去茶館聽。
“你想聽什麼啊?”沈勇揉著肩膀邊打哈欠,“三國還是岳飛啊?我花銀子給你請老師傅來說?”
“不行。”方一勺搖頭,“一定得去六味茶館。”
沈勇多精明啊,一聽就知道方一勺有事,便也不再問了,片刻後,就聽沈勇突然開口,“娘子啊。”
“嗯?”方一勺催他,“你快穿衣服。”
沈勇抬眼看了看她,笑問,“你……給我梳頭,扎個髻還盤起來做什麼?”
……
“哎呀……”方一勺一看也愣了,她給自己編頭髮編慣了,忘記沈勇是男的……不用盤起來,趕緊給他拆。
“嘿嘿。”沈勇笑,“第一次給男人梳頭啊?”
“去。”方一勺不搭理他,把他頭髮揉亂,“你自己梳!”
沈勇拽著她袖子不放,“你給梳,你就當粉絲或者米線那麼擺弄吧,別忘了擱蔥花。”
方一勺讓他逗樂了,拆了他的髮髻給他重新梳。
沈勇嗅了嗅旁邊的食盒裡頭有香味,輕輕開啟蓋子一看,眯眼一笑,伸手拿出一個蔥油花捲兒來,掰開,吃了一口,“嗯!”邊往方一勺嘴裡送另外半個。
梳完了頭髮,方一勺拉著沈勇,一人叼著一個花捲兒跑出家門,去六味茶館,找那位名落孫山卻據說很能幹的文師父去了。
臭豆腐和乾坤肚
方一勺和沈勇去了東巷府的市集,兜兜轉轉,好容易才在一個小巷子裡找到了那個六味茶館兒。
沈勇一肚子糊塗,只見這茶館古樸,門框漆黑匾額陳舊,裡頭只零星幾張桌子,客倒是滿的……
兩人走進去,茶香怡人,門面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窗面兒強,正挨著城內一條小河,憑湖聽風,也算雅緻的,就是河對岸一洗馬桶的大嬸兒,讓這雅緻之中又添了那麼點兒市井味道。就好像這香濃龍井味裡參雜的,門口燒餅攤子上的油條味道。
方一勺拉著沈勇在茶館裡頭轉了轉,就有拿著銅茶壺的夥計跑來問,“兩位,找熟人還是喝茶?”
“喝茶。”方一勺問他,“這裡是有個說書的蒼滿雲老爺子麼?”
“哦……說書的老雲頭啊,在後頭的九曲橋上呢。”夥計給方一勺指路,“穿過後面的門廊子,有個九曲橋,那兒也有座能喝茶,老雲頭在那裡說書,不過進去要每人給兩個銅板,送一疊花生米,茶水另算。”
方一勺看了看沈勇,沈勇給銀子,道,“我們上那兒聽去。”
“好嘞!”夥計搭著手巾在前面引路,伸手打簾子都拿著範兒,看樣子是個好唱曲的。
簾子不厚,就是一層布加一層木珠簾兒,卻是擋住了一片天地。
方一勺和沈勇走上簾子後頭的九曲橋,就聽到前頭傳來了隱約的說書聲。
說書人嗓音乾啞,不過聽著倒也不彆扭,正在唸著墊場:
幸得君王帶笑看,莫偷安。
野心狼子也來看,漫拈酸。
悄眼盈盈戀所愛,盡盤亙。
卻教說在別家歡,被他瞞。(1*)
……
方一勺和沈勇趕緊往前跑了幾步,找了個空桌坐下,抬眼看,就見一個乾乾瘦瘦的老頭兒正在說書。
老頭身形瘦高,微微有些水蛇腰,還有些駝背,遠遠看,像是打了三道彎,灰髮灰須,瘦臉盤兒高鼻樑,年紀倒是比沈一博大了不少,得有個六十多吧,不過看得出來,年輕時候應該挺俊的。
那老頭正說得起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