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勺一驚,左右看了看,見劉袤在河邊打瞌睡,小結巴在挖地龍做餌,都沒注意,才鬆了口氣,斜著眼睛看沈勇。
沈勇一笑,對劉袤道,“劉兄,你聽說過地滾雷沒有?”
劉袤聽了微微一愣,皺了皺眉,突然回過頭來,問,“沈兄懷疑……天火就是地滾雷?”
沈勇聳了聳肩,“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
“這倒是。”劉袤讓小結巴給他拿著魚竿兒,走了回來,坐到了沈勇和方一勺對面,道,“地滾雷……嗯,不瞞沈兄,最早聽我娘提起天火劫的時候,我想到的也是地滾雷,但是那日我親身經歷大火之後,可以肯定,那必然不是地滾雷。”
沈勇點了點頭,又不說話了。
方一勺好奇,就問,“什麼是地滾雷啊?”
“地滾雷是雷的一種。”劉袤道,“夏日午後,雷鳴之時,空曠荒野之上,交錯的火龍偶爾會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打著滾落到地上,引起大火。”
“咦?”方一勺一愣,看沈勇,“那和這次的火災差不多呀。”
“不一樣的。”劉袤搖搖頭,“首先,打雷產生火龍,大多在開闊的地帶,我們的集市在鬧市,不太可能的。而且要打雷必然陰雲密佈狂風大作,我們在集市裡那會兒是晴空萬里,也沒聽到打雷的聲音。另外,地滾雷一般只形成一個,個子也很大,不是那種很小的圓球。”
“也對。”沈勇點了點頭,對方一勺道,“畢竟,要打雷才有火球的麼。”
兩人正說著,就聽小結巴突然嚷嚷,“唉,上鉤啦,上鉤啦!”
劉袤趕緊往回跑,方一勺也跳了起來,撿了幾塊石頭,圍了個小爐灶,架上樹枝準備點火烤魚。
沈勇看著她架起小樹枝搭了個架子,然後取了些乾草,用火摺子點燃了,引火。方一勺回頭,就見沈勇盯著自己發呆,若有所思。
小結巴已經將魚鱗刮掉、洗淨,遞給了方一勺。
方一勺取了兩根樹枝,插住了魚,架在火堆上烤了起來,時不時撒上一些土方的烤魚粉,不多久,便是奇香撲鼻。
很快,劉袤又釣上來了幾條,小結巴忍不住道,“這河裡魚真多啊。”
“嗯,自從大壩建了之後就多起來了。”劉袤說著,讚歎起來,“這大壩真是不錯,自從建造了之後,雨水不像往年那麼氾濫了,下一點兒,不多不少剛剛好,不會再發大水,河裡魚兒也多了,。”
“以前發過大水麼?”沈勇問。
“哦。一般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下雨,聽我娘說,小澇是常有的,大澇,也有個一兩次。對了,據說之前有過一次很大的洪災,那一下雨就是大半個月啊,死了很多人,房屋都沖毀了。”
“這洪災,是在大火之前還是之後發生的?”沈勇問,“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
“大火?”劉袤想了想,道,“大火應該是在水災之前吧……不過應該是同一年。”
“同一年麼?”沈勇吃驚,“肯定?”
“對的。”劉袤點點頭,“我記得娘說過,當時就是因為洪水才決定修建誰把的,整個村莊在大火和洪水之後就徹底廢了,好些人就是那個時候搬了出來的,沒什麼銀子的人家,就請工匠在巒村附近蓋了房子,有銀子的人家,乾脆去東巷府住了。”
“哦。”沈勇點頭,“這麼回事啊……”
“魚好了!”這時候,方一勺對著幾人喊。
沈勇等走了過去,接過方一勺做的烤魚,吃了起來。
“嗯!”小結巴嚼著外脆裡嫩的烤魚直點頭,“好吃呀,少奶奶你怎麼弄的呀?就生烤一下還那麼香呢?”
“的確。”劉袤問,“放了什麼作料麼?”
“就放了些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