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女人說。
“你們倆真會演戲。好吧,你們迴避一下,我要穿衣服了。”事已如此,吳三更只好避其鋒芒了。
禿頂哼了一聲,甩開隔間的簾布。女人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也出去了。吳三更穿好衣服,來到外間。男人走上來,告誡他身上不要帶任何東西,包括錢和手機,更不要設法和同學或者朋友聯絡,一切都是徒勞的。
“怎麼啦?我是進監獄嗎?給我剃光頭得了,再給我帶一件印著‘囚’字的襯衣,要不,拿個手銬來,再把我的頭蒙上,像一條狗似的牽著?你看你們多威風,鄰居們來了,一看就知道我是罪人,來啊,來……”
“你有完沒完?”禿頂挺了挺胸,“不要以為你在學校有幾人哥們就可以胡言亂語,我告訴你,他們一錢不值!聽到沒有?一錢不值!”禿頂又近了一步,眼珠子死盯著三更,“他們來了嗎?一個也沒有,他們全他媽的跑光了!誰顧得了你?……”
“別爭了,快走吧。”毛毛催促道。
“不是我跟他爭,這小子嘴硬,不給他點顏色……”
“我嘴硬?我嘴能比你的話硬嗎?”吳三更在外間的沙發上坐下,掏出一根香菸,點上,“你們要把我帶到哪兒?”
“去了自然知道。”禿頂說。
“我現在就想知道。要不然,我不走。”
“你不走也得走!”
“好吧,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讓我‘不走也得走’。”
禿頂剛要靠近,吳三更突然拉開茶几下的抽屜,亮出一把長柄水果刀。
“吳三更同學!”這時,女人說話了。“我們這麼做,一來是為了尋找你的父親,二來是為了你的健康,我們是在幫你,你知道嗎?你不但不為所動,還要撥刀相抗,有這個必要嗎?假如我們真想抓你,一把水果刀能阻止得了嗎?”
“你們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你是x—4大學自動化系的一名學生,這也是我們的工作,請你配合。”
“可是……”吳三更想起在‘迷春院’遇到西子的情景,他想提及,但又覺得這和他們的工作毫無瓜葛,他們的到來是和父親有關的,他嘗試過尋找父親,可沒有結果,或許他們可以做到,據他看來,校方似乎掌握了他的一舉一動,可父親為什麼一直沒有訊息呢?更令人疑惑的是,他自己的生活和周圍的環境一下子改變了許多,雖然他僅僅是出於某種不祥的預感,可這畢竟很真實地感覺到了呀。
“你還有什麼疑問嗎?”女人問,表情柔和。
吳三更不知如何應答,一時語塞。
“對,你剛才也問了,關於去處,是這樣的,我們先把你送到學校,然後是‘東方紅醫院’,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就能回來,明白了嗎?”女人說完,站了起來,一邊整理弄皺的衣服,一邊注視著他。門外,天已大亮,薄薄的霧氣漸漸散開,淘氣的鳥兒又在枝頭蹦來跳去了。
吳三更鎖了門,心情沉重地下了樓。一輛黑色轎車早在那兒等候了,三個人進了車,吳三更順手拿起座位上的一張報紙,第四版的一條訊息吸引了他的目光:
本報訊:昨日,警方在“平橋渡口”發現一具女屍,這是迄今為止發現的第十具屍體。經法醫確認,該女屍年齡45左右,有亂交史,身患數種疾病,疑為自殺。
吳三更嘆了口氣,把報紙翻到第三版,剛讀了幾段,他抬頭時,發現轎車正駛向一條陌生的街道。落葉飛舞,揚起的灰塵淹沒了兩邊的風景,一對情侶正掩鼻倚在一棵榕樹下。
“我們要到哪兒?”他問。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沒有女朋友的,你又在撒謊。”毛毛拿過他手裡報紙,團起來扔到座位下。
“我說過嗎?”
“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