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西子帶著吳山找遍了“迷春院”所有的套房,包括沐浴中心和酒吧,可是都沒有。
“就是在這兒,你也不認識。”在酒巴前臺,西子累了,叫了一瓶啤酒,自己倒了半杯,仰臉喝了一口,把另一杯遞給吳山,“這裡的小姐,每三天做一次整容,你三天前認識的小姐,今晚你就認不得了,別說你,我在這裡工作了兩年,除了老闆和我的男友,其他人一個都認不得。”
“那你們怎麼管理呢?”
“看上去,這個地方很大,很氣派,那是表面的,任何人在合同規定的期限內絕不允許擅自離開,即使合同到期了,老闆也會想方設法讓你留下來,讓你一輩子都得呆在這裡,替他們賺錢。一旦入了虎口,脫身就難了。”說到這裡,西子嘆了口氣,一副傷心模樣。“每個服務生的右臂都被植入一塊米粒大小的晶片,那裡面儲存著你的初始資訊和密碼,沒有他們的解密程式,任何人都不可能離開這裡。”
“右臂?”吳山看了看西子的胳膊。
“就是這兒,”西子翻轉右臂說,“就像接種‘天花疫苗’。”
“不能挖出來嗎?”吳山假設性地問。
“晶片會自動開啟藏在它裡面的氰化物,他們說‘只需10秒鐘’,如果不想死的話,守時工作吧。”西子說完,一口乾了杯裡剩下的啤酒,把一枚硬幣拋到吧檯後一個小夥子手裡。
“他叫‘紅蘿蔔’,我的男朋友。”西子說著,跟小夥子打了聲招呼。
“他也是服務生?”
“啊,他也是。”
“男的,這裡也需要?”
“他們是為同性戀或者單身女人提供服務的,每小時100元,過夜200,外加50元包間費……”
酒吧裡飄著舒緩的v。克勞曼鋼琴曲,燈光暗了下來,舞池裡搖晃著幾對男女,吧檯那邊的光線射過來,吳山看著西子小巧而滑潤的唇線,一種交合的慾望被無情地扯出來,他摸了摸口袋:五張嶄新的百元鈔票。
“西子姑娘,我們找個房間坐一會吧。”吳山說著,臉在笑。
“幹嘛?”西子橫了他一眼,“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該做的不還沒做嘛。”
西子把吳山足足瞅了一分鐘。
“你不也是服務生嘛,你不會說,只跟那個吧檯男孩睡覺吧。”吳山靠近了身體,聞到女孩身上的香粉氣息。“我找不到老婆,找你也一樣,說吧,多少錢?”
“這樣吧,一百五,我陪你到下午六點。”說著,西子看了看錶,“還有三個小時,你覺得怎麼樣?”
“你今年多大了?”吳山摟著西子走出酒吧。
“20。像嗎?”西子走動的姿態十分的美,風吹起她的長髮,宛若一條條流動的波紋。
“我兒子比你大一歲,今年二十一了。”
“你兒子叫什麼?”
“吳三更。”
“聽起來耳熟,好像我也有一個同學叫什麼三……”
“天底下重名的人多得是,你這個‘西子’,重名的更多,我記得有一首古詩‘欲把西湖比西子’,還有‘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不都是說一個名叫‘西子’的人嘛,好像是西施吧。”
“吳先生在哪兒工作?”
“我是超市的搬運工,不巧,今天被解僱了。”
“所以,你心裡悶得慌,到這裡解悶?”
“你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是想找一個叫胡——”
“有一半的理由就足夠了,你說呢?”這時,他們來到一個包間門口,西子掏出鑰匙,旋開門。
“我二十歲的時候,跟我兒子一樣,還在學校裡讀書呢,誰承想會這樣……”吳山關了門,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