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刑部大牢出來,傅樓嶼冷若冰霜,許英豪的死更加坐實了他的猜測,許家和大楚皇室有勾結,有一些事情,許英豪帶到了地下, 誰也不知道的秘密。
外頭的日頭高掛,刑部大牢這裡常年陰冷,從牢房出來再接觸到日頭, 傅樓嶼都一個激靈, 手指忍不住按了下眉心。
朝堂有一個幾個貪官很正常,也並不能影響大楚的國運, 可一旦皇室中出現了一個吃裡扒外的,很有可能大楚就會覆滅在那人的手中。
回到宮裡, 形勢比之前更加嚴峻, 如今他在明處,那人在暗處,情況對他十分不利, 傅樓嶼如何能不著急。
他既然已經坐上了東宮太子的位置,就絕對不可能從那個位置上退下來,不是活著坐上帝位,就是死了葬入皇陵,與此同時,玲瓏作為太子妃也只能得了一個「殉葬」的結果。
傅樓嶼絕對不允許之前的情況發生,他的精神從此刻緊繃,一定要早日查出背後之人,斬斷這隻吃裡扒外的爪子。
傅樓嶼仰頭看了一眼日頭,時辰差不多了,轉道去景乾宮見文德帝。
文德帝才下朝,坐下來喝了杯茶,就被傅樓嶼帶來了這般訊息,原本香氣濃鬱的清茶如今也變得苦澀。
「許英豪死了?」
「是,就死在兒臣面前,那人派的死士,許英豪一死,他也跟著死了。」
「哼,刑部大牢哪裡是誰都能進去的,就算許英豪不說,也能想到,也就那幾個人了。」刑部大牢的獄卒都是經過重重挑選的,絕對不可能混入細作,那人很輕易混入刑部大牢,這已然是十分驚駭。
「的確是那幾個人,卻不知道具體是誰,這人一日不找出來,大楚就堪憂。」能和北麓細作聯手的能是好人嗎,這可比長公主的打死下人嚴重多了。
「這件事情急不得,朕都查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揪到他的狐狸尾巴,先暗中查訪吧,也急不來。」文德帝已然看開,無非就是他那幾個兄弟,只要是有資格坐上帝位的那幾個人都逃不開。
之前太子沒有回宮,他們還能用讓他過繼的法子繼承帝位,如今太子回來了,且不是無能之輩,那些人一時慌亂也急了。
「也是,兒臣會隨時注意的。」
「好,過來看看這個,朕打算在團圓節那日下旨追封你母妃為淑妃,原本是想追封為皇后,但是梁皇后還在,朕不能這般做,你母妃的皇后之位,朕希望是你來追封。」
姝貴嬪在世的時候,文德帝就想晉封她為淑妃,卻因多方阻擾未成功,如今只能靠著追封了。
佳人已逝,朕心難安。
「父皇,您可知,母妃的死,也與您的隆寵有關。」傅樓嶼啞著聲調,在後宮裡,寵是恩賜也是劫難,隆寵太多,劫難越多,姝貴嬪小小女子,如何防得住後宮這般算計。
「朕知曉,可真愛一個人,是很難剋制的,就像你與太子妃,不是也一樣恩愛,你能忍住刻意冷落她,讓她覺得委屈嗎?」文德帝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他何嘗沒有怪過自己,可那又能怎麼辦,人死不能復生,他只能好好護住他們共同的孩子,讓傅樓嶼順順利利坐上帝位。
「兒臣不會,可兒臣可以肆意寵愛於她,兒臣的後宮不會有哪些亂七八糟的人,永遠只有她一人。」傅樓嶼這話是說給文德帝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權勢這條路,太多人迷失,他要時刻提醒自己,玲瓏是如何陪著自己度過一次次難關,他是答應了要許她一生白頭。
「好,父皇也答應你,只要你不想納妃,那父皇也永遠不會逼迫於你,朕的皇孫也只認從玲瓏肚子裡出來的。」文德帝欣慰的拍了拍傅樓嶼的肩膀。
他和姝兒的悲劇,一定不會在兒子的身上上演,拼了這一生,也得給他達到,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