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進宮見太后去了。幕涼洗漱之後,剛吃了一口午膳,就見飛鳳進來稟報,耶律崧來了。而且是一個人。
“讓他進來吧。”幕涼說完,繼續低頭吃著飯菜。
耶律崧進來之後,攜帶著一股幽冷的寒風,他深呼吸一口坐在幕涼對面,伸手要抓中間一盤的蜜棗。
啪!幕涼一筷子敲在他的手背上,冷睨了他一眼。
“飛鳳,加一雙筷子。”幕涼後面的話讓耶律崧眉開眼笑,一邊接過寶兒遞來的乾淨布巾擦手,一邊接過筷子美美的吃起來。
幕涼的午膳很清淡,兩碟小菜,一碗湯,一碗白飯。耶律崧卻是跟著吃的不亦樂乎。
幕涼吃飽了放下筷子,讓飛鳳再給耶律崧添一碗飯,也不知道這廝在宮裡頭都吃的什麼,到了她這兒就跟餓鬼投胎一般,快連菜湯都喝了。
“你吃飽就自便吧。”幕涼起身就要走出房間,耶律崧急忙將碗裡的白飯送入口中,一邊嚼著一邊跟在幕涼身後走出了房間。
“幕涼,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耶律崧說著,將有些油的手在袖子上擦了擦,拿出一個錦盒。那錦盒的面是用上等天蠶絲織造而成,嬌貴無比,縱然耶律崧擦過手了,但還是在上面留下一個大大的油印子。
他表面看著一臉的愧疚,其實那眼底隱著的卻是惡作劇的狡黠之光。
“這什麼?”幕涼不接那錦盒,皺了下眉頭輕聲開口。
“這是太后給你的。白小樓提親,太后已經答應了,按照規矩,你是長公主,太后該將這個傳國鳳佩給你。反正我閒來也無事,就請命過來給你送來了。”耶律崧面上說的輕鬆,可握著那錦盒的手背卻是泛出森森蒼白,青筋迸射而起,足以顯示他此刻激動卻又強行壓抑的心情。
“好,你給飛鳳吧。”幕涼指指飛鳳,耶律崧笑著聳聳肩,將錦盒丟給飛鳳。力氣有些大,飛鳳險些脫手將錦盒掉在地上,接穩了之後,飛鳳驚出了一頭冷汗。
這可是傳國的鳳佩,地位僅次於傳國玉璽。這要是摔在她手裡,她有多少條命也賠不起。
幕涼看著耶律崧的一系列小動作,沉默不語,轉身走到院中涼亭下面坐下。耶律崧走到涼亭外面站定了,並不進來。無邪青澀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幕涼,似笑非笑,喜怒不明。
“幕涼,我聽說白小樓再過三天就會帶你迴雪原部落白家,那我們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了?”他的聲音淡淡的,與以往那清脆桀驁的感覺判若兩人。
幕涼想了想,低聲道,“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
律崧點點頭,繼而咧嘴一笑。
“你還有事嗎?”幕涼的語氣始終平靜冷淡,耶律崧臉上維持的表情終是繃不住,他轉過身背對著幕涼,就地坐在涼亭外的臺階上。
垂下眸子看著地面,寒冬季節,地面冷颼颼的,絲絲寒風滲透進身體,身體的冷,卻比不上內心的冰涼刺骨。
“我捨不得你走……比起拓博堃,我更加不喜歡白小樓!拓博堃是我皇叔,早些年我就見識到了他的運籌帷幄一呼百應,縱然我面上不說,但皇叔一直是我最佩服的人,也是最怕的人。幕涼,其實我一直都沒告訴過你……我知道皇叔為何將我扔在皇家書院,其實皇叔是為了保護我,如果讓我留在宮裡,隨著我弱冠成年,哪怕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皇后眼裡也容不得我的。
但是在皇家書院的話,皇后便不敢對我下手!書院的副院士是耶律宗驍,皇叔將學生的安全任務交給三哥負責,若是我出了任何岔子,三哥難逃其咎。皇后也就不敢對我和大哥下手。我進皇家書院的第一天,皇叔只告訴我四個字……韜光養晦!我當時想的卻是得過且過,混過一天是一天。既然在皇家書院如此安全,那我還擔心什麼?”
耶律崧說到這裡,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