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痕遠冷聲道:“部長,就依舒杳寧的要求,撤退吧。”
“啊?”保安部部長吃了一驚,“可是……”
紀痕遠
背對著他,周身泛著令人害怕的森冷威懾,“撤退!”
“……好。”
保衛部部長領著所有士兵一齊退到了五百米以外的樹林內,在這裡只能依稀窺到廢棄油廠的屋頂。
紀痕遠沒有回頭,在感覺到身後安靜下來的同時,開口冷聲道:“他們已經撤退了。”
“很好,那麼接下來,也請紀營長撤過去吧。”
“不行!”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舒杳然獨自一人被扣在舒杳寧手上,除非將她救出,否則他絕不離開。
“紀營長,我還是那句話,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他緊緊攥成拳頭的手背上已經爆出青筋,面色也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冷鬱,這是紀痕遠第一次有這麼深沉的憤怒,無法將她帶離危險的愧疚,以及對她此時所處境地的濃重擔憂……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我要看到她。”緩緩垂睫,他的臉被黑暗覆了大半,只餘一雙浸染著濃濃幽深的眸子流連於陽光之中,“舒杳寧,別妄圖挑戰我的底線,現在立刻讓舒杳然到窗戶下,我要親眼看到她!”
說罷,也不等裡頭的答覆,兀自一人走出陰暗,來到邊上的窗戶旁。
——他的一再妥協,根本就不能將舒杳然救出來,舒杳寧就是吃定了他這點,才一再得寸進尺!
果然,狠話一撂後,他在外面沒等多久,鐵欄後的窗戶呼啦一聲打了開來,露出了杳然的小臉。
“紀痕遠,我真的沒事。”她的語速又急又快,眼神粗粗往四周掃了眼,見確實沒有其他人了,這才衝他道:“你快點過去,和其他人一起吧。”
紀痕遠搞不懂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現在見她確實安然無恙,身上的假炸彈也消失不見,那顆自始至終都是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你自己小心點。”
杳然急急點頭,又縮了回去。
“舒杳然……”他雙眸微睜,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
“放心。”她的聲音從窗戶後飄了出來,緊跟著,下一秒窗戶也被再次關上。
他怔在原地,看著那扇重新關上的窗戶,忽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她剛才……真的出現過麼?
待紀痕遠有些魂不守舍的走進樹林時,放哨計程車兵立刻探出腦袋,“紀營長,那名女人質醒了!”
他定了定神,將士兵剛剛說的話消化一遍,然後目光投向不遠處保衛部部長的所在地,大步撥開樹枝走了過去。
他現在沒有資格消沉,唐茹怎麼會在S市,又怎麼會被舒杳寧抓住,都需要問個清楚!
“他們已經走了。”杳然關上窗,轉身面向舒杳寧的時候,語氣非常不善,“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又是弄假炸彈,又是讓紀痕遠二選一,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只不過是讓你認清現實罷了。”舒杳寧挑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隨意道:“紀痕遠選擇了唐茹,這是不爭的事實。”
“炸彈是假的!”
舒杳寧笑了,“可紀痕遠不知道。”
——他以為是真的,而他也知道,他所作出的決定,是以命抵命!
杳然怒道:“那又怎樣,他只不過是做了一件軍人該做的事!”
普通人有資格自私,可軍人不行,他們不能、也沒有資格去自私。
“所以,你是想說,以後每次遇到危險時紀痕遠都丟下你去救別人,你能夠接受?”舒杳寧的冷靜與她的浮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以連氣場都更為強勢,“不管你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