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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同時喊道:“哥哥保重葫蘆師父,也要保重”
梁辛心口發緊,也隨著他們一起大吼:“二哥保重,師父保重,都要保重才好”
‘保重’之聲如雷滾動,在所有人耳中迴盪不休……彷彿呼應般,空氣之中忽然傳出了一陣呢喃。好像還沒學會說話的嬰兒,在被孃親拿著布娃娃逗弄時,發出的‘依依呀呀’,間或夾雜著一兩聲咯咯歡笑。
讓人聽上去,忍不住會心一笑……
陣偈。
大凡犀利陣法,在大力成形之際,都會有異響異響,是稱陣偈,這份冥冥中透出的呢喃,聽著活潑可愛,充滿了幼小生命對未來的期待,對美麗世界的憧憬,若非身臨絕境誰能想到,它在召喚雄渾惡力,殺人
梁辛三兄妹彼此對望了一眼,臉上都帶了些許笑模樣,一起輕輕說道:“要保重啊。”
就在此刻,‘陣偈’陡然擴大萬倍,從嬰兒喃喃倏地變成了淒厲、嘹亮地厲鬼哭嗥,似一把尖銳鋼錐,狠狠戳進了所有人的耳鼓
原先瀰漫於大陣中每一個角落的祥瑞氣息,裹挾著厚重靈元,在陣偈地催促下,凝華成一道道七彩長虹,從地面扶搖而起,向著天空升去。同時大陣所控的百多里山地,同時篩糠般地顫抖起來。
秦痩仍是那副暴躁模樣,拼出最後一點力氣,再度催動劍丸神通,將所有長劍都斜指長空,厲聲怪笑:“乾坤一擲,他**的在哪?打來給老子看”
幾乎與此同時,半空裡又炸起一聲驚雷,旋即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黑……
不是乾坤一擲,更不是什麼邪門神通,而是夜。是黑天。
陣中暗無天日,永遠是灰濛濛地一片,但此刻,始終壓在眾人頭頂那片灰濛濛地氣息突然消散了去,露出了真正的天空穹頂,正值子夜時分,星光燦爛,明月皎潔
梁辛也猛覺得周身一清,護身感知轉眼傳出數十里,同時,一直混亂不堪的‘方向感覺’也重新清晰起來。
大戰中積攢的厚重靈元,聚合、升騰,在陣意催動下直衝夜空,並不曾消散而去,顯然在凝化一道必殺之力;而陣力凝聚之時,陣基卻散了,天地重新歸於整齊,混沌不再,再也控制不住陣中人了。。。。。。兩種情形明明在自相矛盾,這就彷彿劊子手舉起了鬼頭刀,監斬官卻放開了綁縛死囚的枷鎖。
就在此刻,曲青石的聲音從遠處清晰傳來:“老三,逃”大陣的桎梏已經消失,巨力卻仍在凝聚,此刻要做的就是…逃命
斷喝之後,曲青石又復大喊:“輾轉將至,逃時引嘯”
梁辛這一路人馬,也不用再等首領號令,同時發一聲喊,用出所有的力氣,互相攙扶著,催動法術,向著前方拼命飛馳,以求逃出乾坤一擲籠罩之地,梁辛護在同伴身旁,口中長嘯不停,為二哥指引方向,目光卻始終盯在高空裡仍不斷匯聚、翻騰厚重靈雲。
不久之後梁辛身旁空氣猛震,化身數里的輾轉神梭現身,茅吏唱響大咒,接引著眾人進入飛梭
曲青石那一路,有天槐、巨蜥、神梭三個優勢,雖然高手少,但是應付殺劫卻比著梁辛這邊更從容。而茅吏對神梭的控制嫻熟無比,待陣基散亂後,短短一會功夫,已經把自己那一路人馬盡數引入神梭,又追著梁辛的嘯聲趕來,要帶著大家一起逃命。
同伴被一批一批地引入飛舟,梁辛在一旁守護,急得咬牙切齒,天上的大力隨時都會打下來,跟閻王爺搶時間的事情,實在太讓人心驚肉跳。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很有些熟悉的聲音,散漫裡帶著幾分倦怠,從半空中傳來:“不用著急,天上那股力量,打得不是你們。”
“賈添?”梁辛眉頭大皺,舉目望向聲音來處,茫茫大山阻隔,又哪看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