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禪拱著身子,恭敬且畏懼的回答:“我網死不久,什麼、什麼都不知道,這幾天才剛過來,就遇到了諸位大仙。”
莊不周點了點頭:“的確是剛死不久,還沒過三七。”他是活屍,一眼就看透了這個鬼和尚。說完。黑無常頓了頓,又繼續道:“和尚講究四大皆空,講究放下。死前少有執念,這種鬼和尚,和少見得很。”
宋恭謹也附和著笑道:“又修禪,又執念,由此他做鬼也做得不倫不類“活,不了多久就得魂飛魄散。更別想再入輪迴!撐不到“五七,的。”說著。閃身到涵禪跟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和尚,要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就得趕快去辦了,你的時間可不多!”
曲青石沒耐心,見鬼和尚不知道什麼。回頭對梁辛道:“再往前找一找吧,趁著天還沒亮!”說話間,青色光芒閃現,裹住眾人就要向前趕去。
不料涵禪突然哇的一聲,毫無道理地哭了出來,雙膝一曲向著眾人跪下來,一個勁的磕頭。
梁辛被嚇了一跳,曲青石則不為所動,皺眉叱喝:“收聲,哭個什麼!”
所謂鬼哭狼嚎,涵禪悲聲之中,聽不出太多的哀慼,到是四下裡陰風大作,嗚嗚作響,讓人毛骨悚然。
涵禪拜伏餘地,兩隻肩膀不停抽搐,哽咽道:小鬼身負冤屈,還請大仙暫留半步,我想、想
莊不周的神情有些古怪,皺眉回頭:“想請我們出頭麼?”不料涵禪卻搖了搖頭,表情微微有些窘,可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了實話:“不、不是請您,是想請那位大仙說著,伸手指了指曲青石。
莊不周騷了個大紅臉,涵禪實在有點實在的過頭了。
曲青石冷笑:“這天下的喪物,幾乎個個都有冤情!”說著一甩長袍,根本不理會涵禪的哀求,遁化青光一飛沖天。
就在他剛剛飛起的瞬間,梁辛突然喊了聲:“二哥且慢!”隨即身形一晃,又回到了涵禪跟前。
曲青石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和梁辛生死相托,又哪會因為這點事就不高興,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馬三姑娘則笑道:“梁磨刀心軟,多少件大事壓在頭上,還有心思管小鬼的閒事
梁辛站到小鬼身前,伸手指向莊不周,眼睛卻望著涵禪,問道:“你能看出莊師兄的修為麼?。說著。伸手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站著說話。”
涵禪點頭回答:“我、我生前做和尚,從小在廟裡長大,被香火薰染得久了,練出來一點點眼力
宋恭謹和他撞師兄同氣連枝。師兄剛才被人看不起,吃了癟,他當然也窩了一肚子氣,冷笑著說了句:“好傢伙,和尚原來是個修士!”
涵禪又趕忙搖頭:“我不是修士。也沒練過功夫,就是、就是從做和尚,自然而然就會分辨普通的鬼怪說話的時候,他滿臉都是怯生生的表情。倒真有些像老叔來著。
梁辛不去追究這些細枝末節,繼續追問道:“怎備,你的冤屈,憑著我莊師兄的聳為,還幫不到你麼?”
話一出口。曲青石和馬三姑娘的都露出了一份恍悟的神情,兩人都笑了。
馬山姑娘口中嘖嘖有聲:“梁磨刀,果然有些心思了。”
曲青石點了點頭:“剛剛。我沒想到這一點。”
因為活屍的體質,莊不周修行進境著實不慢,特別是第一年他在草原上修煉,不僅老叔教得盡心盡力,草原上那些修習喪門法術的巫士,也偶爾給他指點下,讓他受益匪淺。
莊不周現在的修為,在梁辛等人的眼裡當然不值一提,不過要是去凡間作祟,也實實在在能算是個禍害。在凡人眼中的匪寇、賊人,莊不周手到擒來。
可是涵禪的仇,莊不周還報不了。不用問,鬼和尚身上的事情多半與修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