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只要是能為主子做的,流蘇萬死不辭。”
她說的是“主子”,不是“小姐”。
小麥卻沒有聽出這其中的差別,緊緊地抓住了流蘇的手,柔聲道:“以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流蘇垂下臉,以極低極低的聲音說:“只但願小姐莫要負了……”
“鶯妹,”鍾以恆笑著迎了上來拉過小麥,情致一起,在她頰側印上一吻,“跑哪去了,我可等你多時了。”
小麥悄悄在流蘇掌心掐了下,然後放開手,嗔了鍾以恆一眼,倚進他懷裡:“這麼心急呀?”
小麥的聲音酥而不媚,甜而不膩,真真把鍾以恆的心給柔化了。
他摟著小麥往屋裡走,輕輕為她擋開簾子。若是平時有這樣一個級別的帥哥對小麥如此關照,她定然會受寵若驚。但現在,她是半分也高興不起來。
還是儘量小心周旋,不要把流蘇扯進來才好。裝刺客萬一被鍾以恆失手打傷,那就糟糕了。當然,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被逮著了……刺殺皇子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小麥的右眼皮一陣亂跳,她裝作有些疲憊地靠在鍾以恆的懷裡:“折騰了一晚上,鶯歌乏了,恆哥哥也早點去休息吧。”
鍾以恆扶小麥在床邊坐下,摟她在懷裡,目光迷濛而縹緲:“鶯妹,你知道麼?自從那天……在隱黎山寨……你對我說出那些話後,我每夜都要喝很多很多酒,才可以勉強逼自己睡著。”
沈鶯歌不是他的情妹妹麼?怎麼會這麼傷他?小麥蹙眉犯起了愁。
“我相信那些話,都是鳳熙辰脅迫你說的。”鍾以恆握緊了小麥的手,“我不會計較他對你做過什麼,但……我想覆蓋掉他留給你的記憶。”
他用手指輕輕托起小麥的下顎,朦朧的醉眼深深地看著她,英氣逼人的面龐,略帶幾分醉顏:“可以麼?”
驟然被一個俊男這麼貼近地“觀賞”,小麥有些扛不住,但又不敢掙扎,只好儘量楚楚可憐動之以情:“我……”
鍾以恆靠近幾分,聲音也沉了下去:“答應我。”
蒼天啊,那誰誰誰鳳熙辰壓根沒留給我記憶啊!你到底想覆蓋什麼!小麥欲哭無淚,但還得周旋著。她簡直可以肯定,如果鍾以恆知道自己是冒牌的,而他真正的鶯妹不見了,他一定會殺人……
鍾以恆是何等敏銳的人,小麥的遲疑分毫不差地落在他的眼睛裡,薄如刀削的嘴唇邊,逸出一絲悽然的笑意:“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小麥聽出這語氣中的警示意味,忙要辯解:“不……”
話音還沒完整地出口,唇已經被冰涼的吻封住。小麥睜大了眼睛,恆哥哥,你醉了!
恆哥哥,你醉了!
這句話就卡在小麥的喉嚨裡,但怎麼也說不出來。 鍾以恆的吻很霸道,疾風驟雨,長驅直入。
就在小麥想要用手抵住,將他推開的時候,鍾以恆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以唇瓣輕輕摩擦著小麥的唇,呢喃著:“這裡,好疼,好疼。”
六個字,柔弱無比,無助至極。
小麥怔住了,心也莫名揪了一下。好疼……好疼……是多疼?
“鶯妹……”鍾以恆緩緩睜開眼睛凝睇著小麥,深邃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情緒,“不要逼我,我不想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千萬不要逼我。”
小麥心虛,不敢與他對視,只好偏開目光轉移話題:“你今天喝多了,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談,行麼?”
拖一天是一天吧,等明天一早就去找展晴想想辦法。
鍾以恆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眼睫微微一動,眸中閃過一絲悽楚,輕輕一帶便將小麥壓倒在床上:“談?做我的人,對你而言,是需要深思熟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