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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危機,急叫著從斜刺裡截出,右手大袖一抖,紅光耀目生花,刺鼻的古怪煙硝味四散,熱流八方湧發。旱天雷一驚,向下一伏。

“哎……”虯鬚大漢驚叫,翻出丈外,砰然大震聲中,撞倒了另一廂座的屏風,裡面的男女食客一陣驚叫,惶然走避,全樓大亂,紅男綠女爭相走避。是被旱大雷用腿掃飛的,不但掃飛了虯鬚大漢,也避開了少婦噴出的袖底火球襲擊,虯鬚大漢老丁的三拳毫無作用。

他身形倏然回覆挺立,手中多了一隻滾散的酒杯,雙手一動,酒杯在他手中被捏成五六塊瓷片。

那位生了一張三角臉的中年人,這瞬間雙手齊揚,利器破風聲乍起,電虹帶著厲嘯接二連三破空疾射,以旱天雷為中心匯聚。

所有的變化,似乎在剎那間發生,虯鬚大漢三男女的連續攻擊配合緊密,走道地方狹小躲閃受到限制,想逃過大劫難似登天。

同伴遇險,虯鬚大漢三男女已動了殺機,每一擊皆志在追魂奪命,手下絕情。旱天雷的五六塊瓷片,分向少婦和三角臉中年人拋,像幾隻活的娥蝶,旋舞著飛出。三枚斷魂釘,就在這瞬銜尾到達,穿透他的身影,貫入對面的窗臺。

他的身影突然幻沒,微風颯然,座內燈火全滅,只有走道的燈光可辨景物,少婦與三角臉中年人,全神貫注躲避飛舞而至的瓷片,不曾發覺他是如何脫走的,還以為他已經被斷魂釘擊倒了。

樓板上沒有他的形影,三枚斷魂釘並沒擊中目標。瓷片也傷不了人,只是擾亂性的誘餌。鏡花妖躲在一旁發怔,不知道他為何突然不見了。

虯鬚大漢老丁爬起,腳下有點不穩。

“人呢?”虯鬚大漢厲聲吼叫。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驚疑的神情明顯。三角臉中年人不死心,進入廂座內滿地亂找,似乎想從破桌碎屏中,找出被擊斃的屍體。

“人走掉了。”少婦沮喪地說:“這小輩的武功身手,比咱們所預估的份量高三倍,或者五倍。老丁,咱們算是栽了。”

虯鬚大漢老丁的銅鈴眼,兇狠地投落在妙手飛虹身上,虯鬚戟立,怒火熾盛。

“都是你們誤事。”老丁怒叫:“該死!”

妙手飛虹雙頰紅腫,出現左右各四根指痕,雙目仍然視覺不曾恢復,差憤交加豪氣全消。

“丁如山,你怎麼顛黑白怪起我們來了?”鏡花妖鼓起勇氣,挺身而出沉聲分辯:“這本來是我們和姓姬的事,你們無端插手弄巧反拙,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居然怪起我們來了,太過份了吧?”

“你給我閉嘴!”虯鬚中年人丁如山沉叱:“咱們的事你們少管。”

“你卻管我們的事。”鏡花妖大聲抗議。

“潑婦,你認為我們管不了,或者無權管你們?”丁如山咄咄逼人。

“這……”

“天下事本座都可以管。”

“這可是我們的私事……”鏡花妖氣沮,但語氣卻急劇地軟弱下來。

鏡花妖是織造太監李實的走狗,丁如山這人,卻是東廠的鷹犬,先天上地位就差一級。織造太監是國賊魏忠賢的奴才,魏忠賢是東廠事實上的主子。目下在蘇州,東廠這些專使是太上皇,掌生殺大權的皇家特務,走狗奴才怎敢拂逆反抗?

“牽涉到我們,就不是你們的私事了。”丁如山盛氣凌人,態度驕橫傲慢。

“怎會牽涉到你們?”鏡花妖吃了一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特務們如果橫下了心給她安罪名,她鐵定要死無葬身之地。

“咱們從京師南下,共來了三批人,頒下緊急搏殺令,不惜任何代價,搏殺上次民變,殺了專使的兇手費文裕。先來的兩批人,迄今音訊全無,下落不明,可能已遭了毒手。本座奉萬總管金諭,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