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了我自己。”
一聲轟鳴的爆裂聲,鏡頭前迅疾地飛過一隻怪異的尖喙大鳥,淒厲地朝著天空哀鳴了一聲,撲扇著翅膀逐漸飛遠。
藉由它的身形,視野越來越廣闊,山川與河流盡收眼底,茂密的森林就在腳下,從山頂開始,蜿蜒流下一條絲帶般順滑粘稠的銀色的河流。
大路遠方疾馳而來的獨角獸群帶起了滾滾的灰塵,天地彷彿都因為這齊整的獨角獸蹄聲開始震顫。隊伍由遠及近,金色的盔甲上還留存著血汙,乾淨的地方在獨角獸擦身而過的瞬間反射出太陽的光芒,璀璨、耀眼。
盔甲上精緻的圖騰線條和旗幟一起說明了來人的身份,隊伍的領頭人全身被戰甲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血絲、黑眼圈、風塵僕僕。
一切的一切,都無法掩蓋住那雙眼鋒利尖銳的視線。
彷彿從亙古傳來的歌聲,沒有詞語。透過喉腔,像千萬人在一齊高歌。曲調悠遠,像是征戰前的號角,又如此神秘,讓人捉摸不透前方的命運。
一棟潔白威嚴的建築逐漸出現在畫面當中,獨角獸群在大殿口停下,盔甲戰士們紛紛下馬,領頭的男人摘下了自己的頭盔,背對鏡頭,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身後。他仰頭看著這棟建築。
長鏡頭緩緩拉近。
在與他長髮近在咫尺的瞬間,對方轉過了頭來,乾脆利落的,稜角分明的一張臉上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目光中全是凝滯的嚴肅和引而不發的殺氣。
“埃爾法,解下劍,跟我一起進去。”
隊伍中站出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單手撫胸,恭敬地半跪了下來:“是,奧斯頓爵士。”
觀眾席上一陣細碎的驚呼,在段修博轉過頭的那個瞬間。
連羅定都有些呆住了,鏡頭前的男人和私下裡的這個太不相同,現在對方就坐在他身邊,兩個人一起看電影的時候,他總有種錯亂的感覺。
一個得知了自己身世,卻不得不裝作一無所知與屠戮自己全族的仇人繼續相處的男人。
羅定所飾演的亞爾弗列德剛一出場便引發了眾人更大的驚呼。
青年的身上其實還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純澈,眼神亮的像倒映了星光,穿著簡單的白色袍子在軍營裡和人打架切磋。他身形輕盈,體型又瘦削,滿身和周圍男人們截然不同的白面板,被對手一拳擊中肚子倒飛了出去。
他在地上滾了兩圈,沾了滿身泥,但抬起頭的瞬間,目光仍舊充溢了不服輸的朝氣。
一躍而起:“再來!”
奧斯頓發覺到了他的不同尋常,眯起眼盯著他被頭髮遮掩的嚴嚴實實的脖頸,表情驟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霧氣蒸騰的浴室,空曠而潮溼,大門被一腳踢開,奧斯頓舉著巨劍渾身殺氣地闖入,毫不留情地朝亞爾弗列德劈去,搏鬥中跳下了泳池,硬是激出了對方滿身的奇異圖騰。
畫面高速切換,各個角度掙扎凌亂,兩個人在浴池內奮力地糾纏,帶著些許曖昧的互動引得影院現場陣陣驚呼。
羅定輕咳了一聲,目光從螢幕上轉開,拍的時候不怎麼,現在自己觀看,這種把打鬥場面弄的像通·奸現場本事恐怕也不是誰都能有的。
段修博湊到他耳朵邊上:“你真好看。”
羅定掐著他的胳膊狠狠擰了一把。
奧斯頓最後落在亞爾弗列德肩頭那個吻以各種角度特寫出來,雪白的面板和豔色的嘴唇,不帶情·欲的接觸,卻偏偏營造出了一種連語言都很難形容出的曖昧氛圍。
結實、相認,亞爾弗列德換上了華麗的長袍走上宮殿屈膝奉上自己的效忠,奧斯頓那一刻的眼神複雜到讓人有種落淚的衝動。
短暫的安寧被打破,戰士們開始踏上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