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就想嘗試,但賢王殿下擔心我會把你的夫君給弄死,一直在反對,今日墨侍郎的情況有些不妙,你來之前我和賢王殿下正在爭執要不要給墨侍郎換血,恰好你就來了,來的還真是時候。
墨侍郎要不要讓我做換血我並不在意,不過不換血他必死,即使換了血他也未必能活下去,從經脈中抽取血液再注入血液這樣的事情究竟有多兇險,不用我說你心裡也明白吧。今日要不要換血就按你以前的法子來,他是你的夫君,你來做主決定要不要做。”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越發慘白的臉,慢悠悠地說。
景凜皺眉,有些怒地看了蘭陵秋一眼,這人醫術高明,但心卻極為生性,因為他看過了阿依,所以在他看來像蘭陵秋這種人即使醫術再高也不配做一個大夫。
阿依空白的頭腦中有一瞬的呆滯,她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樣的情景會發生在她身上,以往都是她淡漠地對病人家屬說,要麼如此治療,要麼他就會死,可即使如此治療。也不敢保證他就能一定存活下來。那個時候她認為這樣的說明方式是對病人家屬最好的說明方式,將所有的可能性都列出來,不會讓他們太過期待。可以讓他們更理智地接受親人的疾病,也可以讓他們更理智地想清楚自己該怎樣替病榻上的親人做出選擇。
然而這樣的事在今天終於落到她身上時她才終於明白了這是何等的冷酷,不管對方用什麼樣的語氣來告知這件事,哪怕是用了最最溫和的語氣,這樣的說明方式卻仍舊是讓人極難接受的。
她現在忽然非常感謝以往的病人家屬在聽到她那麼說時沒有破口大罵,反而一遍又一遍地感謝她相信她,因為現在的她心裡的確有一種異常狂躁想要發洩出來的衝動。
她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思緒彷彿麻繩團一般在腦海裡糾纏打轉,思忖了良久。她抬起頭又一次望向蘭陵秋,冷聲問:“你打算怎麼給他做?”
“解頤,你真的要答應?”景澄蹙眉,越發膽戰心驚。
阿依看了他一眼。她雖然聽說了墨硯是因為救他才會被偷襲的。但具體情形她還沒有工夫瞭解,更何況戰場上刀劍無眼,被偷襲了也怪不得人,所以心裡並沒有對他產生很多的憤恨。她一言不發地望向蘭陵秋,等候他說明。
“我需要一名女子。”蘭陵秋望著她說,“蛇花藤對男子和女子血液的凝結度不同,或許是因為女子屬陰,蛇花藤在女子血液中的凝結度比在男子體內要慢上一些。”
“……可以。”阿依沉默了一息的工夫。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沉聲回答。因為沉默的時間過於短暫。讓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好像下意識就答應了。
“答應得好快!”蘭陵秋笑了起來,彷彿真的覺得很好笑一般,“你可知道這樣做你的後果嗎,我需要的是流動的血液,只有在健康人正常的血液流動中才有可能製造出血液凝結的時間差,所以我需要將你和他的血脈連線起來,否則即使是血液輸入進去,仍舊會被體內的毒素所凝固。也不能大量地放血,一旦大量放血,正在互相僵持著的力量便會迅速下降,一旦平衡被打破,毒血必會衝破保護進入心臟,一命嗚呼。
所以我需要將你和他的血脈連線起來,形成一個迴圈反覆,緩緩地像一個人在流動似的流動著。我會先護住你的心脈,再想法子將他體內的毒血率先緩慢地排到你的體內,與此同時,你身體裡的健康血液會進入他的身體內,隨著毒血的排出一點一點地衝刷掉體內殘留的毒素。
這個過程極其兇險,毒素不一定會全部排出,也許在還沒全部排出之前他就已經死了,到了那時你也會死。更有可能他是最終得救了,你卻因為毒血的轉移一命嗚呼了,不,不是更有可能,一旦毒血轉移到你的體內,你新毒發或許能比他撐的時間長一點,但最後你必死無疑。”
“……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