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步入璀璨的燈光中時,顧錦眠一直抬著的頭終於快速地垂了一下。
看了一眼那朵白玫瑰。
坦尼克白玫瑰層層疊疊的花瓣如裙擺展開,最下面一曾纖薄的白花瓣上有一滴鮮紅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玫瑰的刺刺進指腹裡留下的。
顧錦眠睜大眼睛,呼吸一滯,血管中的血液流動速度緩緩加快了。
施儀的晚宴,果然圈內有名的,甚至神隱好多年的大佬都出現了。
杭苑廷非常開心,眼裡閃著興奮的光。
他讓季南幫定的最難定的高定西服,今天第一次穿上身。
項鍊,胸針,腕錶,袖口無一不是精挑細選的,可以進展廳的奢侈之作。
參加晚宴的人中,他最怕對上殷漠殊,可他聽說殷漠殊臉上受傷了。
今晚大概沒幾個人能搶他的風頭了。
盛裝打扮的他自信滿滿地從勞斯萊斯上下來,在身著黑色西裝的帥氣小哥哥的引導下,和季南一起朝著那個燈光璀璨的別墅走去。
「我覺得不對勁。」季南皺眉說。
「哪裡不對勁?」杭苑廷只有興奮,根本聽不出他的擔憂。
「施姨說不要再見我了,這次怎麼還願意讓我來?」
杭苑廷被興奮沖得頭腦發熱,「顧家和季家是世交啊,何況,施儀不是說願意幫我牽線搭橋的嗎?請我來還能拒絕你?」
季南依然覺得不對勁,但他一進門還是立即展現出一副最佳狀態。
他自小在豪門中長大,見慣了大場面,姿態輕鬆,優雅得體,一副由內而外的氣定神閒,不免讓人多看幾眼。
而杭苑廷在看到房間的景象時,緊張了一瞬。
這裡和他想像中的不一樣,不是他參加過的慶功會或娛樂公司年會中的任何一種。
房間裡的燈比門外暗了幾度,昏黃的燈光下,眾人如朋友小聚一樣休閒自在。
有人三兩成群坐在沙發閒聊,有位奶奶披著一塊圍巾抵擋空調冷氣,帶著老花鏡坐在沙發上看書,也有拿著相機的兩人正互相不服地討論,時不時罵一句髒話。
他們穿著或正式或休閒或怪異,但都是和本人氣質極為和諧,並且沒有什麼隆重的打扮,尤其沒有明顯很貴的飾品,只有他,要把鑽石鑲嵌在身上一樣。
用力過猛,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見到他們進門,有幾個人視線移過來。
莫名的,杭苑廷生出一股自卑,但將下巴抬得更高。
季南見狀皺了皺眉。
杭苑廷還站在那裡,好像在等著人叫著他名字歡迎他進去一樣,季南眉頭皺得更深,剛要在背後推他一把。
施儀從二樓樓梯上走下來,「進來呀,難道還要我們鼓掌歡迎嗎?」
一樓各處發出幾聲毫不掩飾的笑聲。
杭苑廷咬了咬唇,抬腳走進房間。
他在這個房間裡好像找不到落腳之地,站在這裡,那裡,都尷尬。
杜白安問柏心宇:「我剛進來的時候,也這樣……嗎?」
他沒具體說出口,但柏心宇聽懂了,他說:「當然不是,你像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杜白安:「……」
柏心宇:「真不明白季南是怎麼想的,不喜歡ho喜歡這個杭苑廷。」
小門小戶出來,偏要一副要把所有人壓在腳底下的樣子,而越發顯得上不得檯面。
季南正好聽到這一句,眉頭再次沒能送鬆開。
就在這時,顧錦眠和殷漠殊來了。
他們剛到門口,房間裡就出現了一聲口哨。
「寶貝!」施儀的聲音讓更多的人抬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