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姬謹行跟方菡孃的外表實在都是引人注目的那種,街道上不少行人的眼神飄飄忽忽的就往兩人身上瞄,姬謹行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他看著方菡娘。
這不是第一次見她著男裝了。
方菡娘想著方才福安郡主一口一聲的“謹哥哥”,心裡頭多少就嚐到了吃醋的酸味。她垂著頭不說話。
“這幾日不要穿男裝。”姬謹行淡淡道。
方菡娘抬起頭,有些話不經過大腦思索,脫口而出:“你又不是我的謹哥哥,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言語之間頗帶了幾分不滿的嗔意。
只是這話剛說完,方菡娘就呆了呆,似是難以理解自己竟然說出這樣嬌蠻的話來。
只是姬謹行並沒有聽出話裡隱藏著的小女兒心思,微微一怔,臉上表情越發淡漠:“這幾日出了個喜好剝ren pi的逃犯,專挑貌美的少年下手。”
因著此案太過兇殘血腥,為了穩住民心,官府沒有把這事具體情況張貼出來,只是說跑了個逃犯,四城門戒嚴,讓民眾自己小心些,官府會盡快破案云云。
方菡娘一驚,背上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見少女似是被嚇到了,小臉兒煞白煞白,姬謹行心裡一揪,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
方菡娘往前一步,情急的抓著姬謹行的胳膊:“那你可要小心些,這滿西京,想來不會有比你生得更好看的少年了。”
姬謹行默了默。
且不說他身邊隱著不少暗衛,他自己更是武藝高強,就只說他如今的年齡,也著實稱不上少年了。
這是他這廂心裡剛軟一分,又不自覺想起少女在馬車中,紅唇微啟,眼神倔強,字字如刀:“……寧可不要。”
寧、可、不、要。
他平生頭一次,將真心奉上,對方卻手持利刃,刺入他心臟。
姬謹行心中一痛,他閉上眼,再睜開時,雙眼漠然的看著方菡娘:“方姑娘管好自己即可。”
一聲“方姑娘”,讓方菡娘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往心那裡砸了一道,她臉色煞白,只是她素來也倔強慣了,她咬了咬下唇,慢慢的鬆開手,機械道:“我知道了。”
方菡娘轉身回了大廳,尋了小二,讓他去雅間喊茉莉下來。
茉莉匆匆下了樓,青禾也跟著李彤花一道下來了。
方菡娘勉強朝李彤花跟青禾道了個別,又去掌櫃那將他們那一桌子的費用給結清,這才領著茉莉匆匆離開了。
青禾咂舌道:“兩千八百兩,彤花你可以啊,這刀宰的挺狠的。”
李彤花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摸了摸頭:“青禾大人莫取笑我了,等下次我發了俸祿,再回請方姑娘就是了。”
“方姑娘也是好脾氣,竟然沒打死你。”青禾摸了摸下巴,見他們家主子眉眼陰沉的走過來,連忙住了口,換上一副正直的嘴臉,“主子,去十里亭那邊查一下麼?”
姬謹行微微頓了頓。
其實這些事本不需要他親自出馬的,只是他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都心煩意亂的很,所以許多事都親力親為,就連聖上都訝道他轉了性子。
姬謹行握緊了手中的劍,聲音卻越發冷漠:“去。”
……
方菡娘領著茉莉匆匆回了福來客棧,一頭扎進床上的迎枕裡,半晌沒有起身。
茉莉有些擔心,她伺候方菡娘久了,多多少少也瞭解方菡孃的脾性,知道她家xiao 激e這是心情不好了。
茉莉心裡頭也有些不太好受。
她以前在人伢子手裡受訓時,也曾聽過教她們的嬤嬤說過,這高門大戶裡頭的主子,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其實有很多脾氣都非常兇殘粗暴。要是她們走運了,碰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