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方明洪臭的夠嗆,再見小田氏這般,更是委屈的不行,甩開小田氏的手,憤憤道:“我哪知道!我回屋就見著洪哥兒把灶臺上給大哥熬的那碗雞湯給偷吃了!正想罵他呢,他就這樣了!”
小田氏一看,桌子上果然有不少雞骨頭。
一個念頭在腦中閃過,小田氏嚇地渾身出了一身冷汗——該不是,那雞湯有問題吧?!
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那碗雞湯沒別人吃過,或許方田氏在昨日下廚時吃了不少,所以夜裡只有她自己又吐又瀉成那樣!
方田氏已經嚴重到去了縣裡醫館,那方明洪……
小田氏急的亂轉,之前丈夫方長莊走時,已經帶走了家裡明面上的錢,大兒子走時,她又將自己的私房錢都給了出去;身上剩下的幾十文買菜錢,又給了那道長五十文錢——她現在身上就剩下十幾文錢,都不夠租個板車的!
小田氏急的要哭起來,突然間想到前些日子二房收的那一車一車的禮,還有二房今早給的一兩銀子,眼睛一亮:“你快去二房,再問他們要點錢!我們好租車送洪哥兒去醫館!”
方艾娘一聽就不樂意了,嚷嚷道:“我才不去受那個窩囊氣呢!”
小田氏氣得甩了方艾娘一個耳光:“你弟弟都快病死了,你還說這個!?”
方艾娘捂著臉愣在當場,繼而又是“哇”的一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娘你心裡就只有大哥跟小弟!”
小田氏氣得怒吼:“這是你計較這個的時候嗎?得得得,你不去,我去!你娘我舍了這張老臉,去給二房跪下,求他們!”
小田氏覺得,小兒子吃了本該大兒子吃的雞湯,那是替大兒子擋了災,所以他現在受的這份罪,是替他大哥受的,這般心裡對方明洪又多了幾分憐惜。見到他生病,真真著急的不得了,也管不了跟二房的矛盾不矛盾了。
“我去就是了!”方艾娘委屈著哭著跑了出去。
她心裡憋著一股氣,一口氣跑到二房的院子,那扇被她踢爛的門已經被放在了一旁,二房的幾個孩子在院子裡蹲著逗幾隻小鴨小雞玩。
方艾娘咬著嘴唇,噗通一下跪下了,哭著喊:“方菡娘,求你了,救救我弟弟吧!”
方菡娘被嚇了一跳,芝娘跟小明淮嚇得愣在一旁,呆呆的看著這位向來跋扈的堂姐,跪在了他們院子中間。
方艾娘心裡跟她娘堵著一口氣,她是覺得給二房這幾個下跪很屈辱,很糟踐自己。但現在,這份糟踐隱隱的還讓她心裡有一股宣洩:
娘你滿意了嗎!我這樣糟踐自己你滿意了嗎!
方菡娘自然不知道方艾孃的心思,她覺得以方艾孃的性子,跪都跪下了,那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方菡娘上前拉起方艾娘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之前不是她奶奶方田氏生病麼?怎麼現在又成了救救洪哥兒?
方艾娘有些不習慣方菡孃的觸碰,抽開手,別過臉去,語氣不是很好:“洪哥兒吃壞肚子了,跟奶奶症狀一樣,整個人拉的快不行了。娘要租板車送他去縣裡醫館。銀子都給奶奶拿走了,我家裡沒銀子了。”
方菡娘沒計較方艾娘這求人的態度裡還帶著居高臨下,她二話不說,轉身去屋裡拿了些銀子,拉了拉芝孃的手,囑咐道:“你們倆要是餓了,你就先熱些包子吃,小心別燙著自己。淮哥兒乖乖待家裡,別喂小雞小鴨們吃太多。”
方芝娘跟方明淮都懂事的點了點頭。
方艾娘愣了愣,頗不滿道:“你這什麼意思,誰讓你去了?你把銀子給我就行。”
方菡娘沒搭理方艾娘,徑自向外,一路小跑著去了方家正院。
小孩瀉肚,萬一脫水了,那就麻煩了,耽誤不得!
她小時候就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