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芷蘭收到母親刀子似的眼神,微微縮了縮脖子,扁了扁嘴,終是不敢再說什麼。
馬車方駛出了巷子頭,便停下了。
秋二奶奶正被不省心的女兒鬧得心情煩躁,這下子更是起了火氣,掀開車簾,輕叱道:“怎麼不走了?誤了時辰可怎麼辦?”
車伕苦著臉不知道怎麼回話,只得小聲道:“二奶奶,前頭那是謹王府的儀仗。”
秋二奶奶一驚,定眼望去。
前頭那條不算寬的路,她們平國公府的車隊,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謹王府的車隊。
且那並非是一般的車隊,而是隻有王爺才能有資格起的儀仗。
平國公世子勒住馬韁,準備讓車隊避讓。
畢竟王爺儀仗出行,代表的是王府的臉面。
誰知對面謹王府的侍衛緩緩分開一條道,一名俊美青年騎著高頭大馬過來了,他手裡一拉韁繩,那駿馬嘶鳴一聲,止住了馬蹄。
那俊美青年面色清冷,眼眸深邃,不是姬謹行又是誰?
“給謹王殿下請安。”平國公世子下了馬,在馬旁客客氣氣的拱手行了禮。
姬謹行微微抬手,算是止了平國公世子的禮,平國公世子就勢直起腰身。
姬謹行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平平靜靜的,他看了一眼平國公世子及其侍衛們身後的幾輛馬車,便收回了眼神,道:“平國公世子,府上這是要去哪裡?”
平國公世子道:“正要去城外的薈萃園參加太子妃的生日宴。”
姬謹行微微頷首:“本王正巧也要過去,便同去吧。”
平國公世子微微一愣,迅速的回了神,他點了點頭:“既然謹王殿下相邀,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謹王府的儀仗前方開道,後頭跟著平國公府的車隊,乍然一看,倒有些像謹王府的儀仗在護送平國公府的車隊一般。
秋二奶奶放下車簾,嘖嘖道:“果然謹王殿下就像傳聞中那般俊美不凡。”
方菡娘方才隱約聽到了“謹王”,身子早已微微僵住了,眼下又從秋二奶奶口中證實,她心情有點五味陳雜,不知道用了多少剋制,才按捺住自己想去掀車簾看一看姬謹行的衝動。
阮芷蘭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她聽母親提到了“謹王”,方才還有些萎靡的神色明顯就興奮了起來:“是謹王殿下?真的是謹王殿下?”
秋二奶奶點了點頭,隨即立刻輕喝道:“你看你那是什麼樣子!穩重點!”
阮芷蘭蠢蠢欲動的想去掀車簾,秋二奶奶眼明手快的立馬按住了阮芷蘭的手:“你幹什麼?!”
“娘,讓我看一眼,就讓我看一眼!”
秋二奶奶又狠狠的剮了阮芷蘭一眼,低聲警告道:“別吵,謹王殿下的依仗就在前頭呢,都說謹王殿下武功高深,說不定你在車裡的嚷嚷,就全讓謹王殿下聽去了!”
這話成功的恐嚇到了阮芷蘭,阮芷蘭立馬老實下來,但眼神還是忍不住興奮的直溜:“娘,謹王殿下怎麼會跟咱們一塊兒走?”
這話問秋二奶奶,秋二奶奶也不知道呢。
方菡娘不知怎地,臉上微微一紅。
她心裡暗暗道,說不定就是路上碰巧了,別多想,沒準是你自作多情呢。
在馬車裡伺候茶水的秋珠很敏銳的發現了自家姑娘的不對勁,擔憂道:“姑娘,怎麼了,你臉有些紅,是不是有些發燒了?”說著,她伸手去試了試方菡娘額上的溫度,喃喃道,“沒燒啊……”
方菡娘有些尷尬道:“沒什麼,馬車裡有點悶熱了。”
阮芷蘭像是抓到了機會,連連點頭:“就是就是,實在有些太悶了,娘我開一開車簾啊。”
秋二奶奶恨鐵不成鋼的就見著女兒扒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