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王妃被方菡孃的問話噎了一下,頓時惱怒道:“逼走福安同你的身份又無關!是你這個人,太過令人討厭!福安不樂意見到你,所以才走的,這跟你逼走她有什麼區別?!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說你要不要負責任!”話說到後頭,已經帶上了一分蠻不講理的語氣。
方菡娘心道,這性子,果然福安郡主是忠勇王妃親生的。
方菡娘心裡頭如何腹誹,面上卻是不顯,甚至還帶了一絲微笑:“王妃,那日宴席,很多夫人都可以作證,民女就待在那兒,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福安郡主因為對民女的偏見,離開薈萃園,遭遇了禍事,這全程都是福安郡主自己選擇的,說逼就太過高看民女了。”
忠勇王妃見方菡娘還在“狡辯”,並不承認是她的錯才導致了福安郡主最終墜馬受傷的結局,她出離憤怒了,然而方菡娘所說的話,她卻又反駁不了,她怨憤道:“那麼,既然你也知道你身份低微。當初福安表示對你的厭惡,不願意同你在一塊兒時,你怎麼不走呢!”
你怎麼不走呢!
方菡娘臉上的笑慢慢的淡了:“民女是拿著太子妃娘娘給的名帖去參加的宴席,是正兒八經代表平國公府前來為太子妃娘娘祝壽。福安郡主因著看民女不順眼,不願意同民女待在一塊兒,民女就得走?這是什麼道理?”她頓了頓,聲音越發輕了,“難道,在王妃的心裡,福安郡主已經身份貴重到了,連太子妃娘娘的客人,都是她說驅逐就能驅逐的?”
最後這句話輕飄飄的,落到眾人耳裡卻是有逾千斤。
連一直含笑聽著她們說話的皇帝跟太子,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這話,太誅心了。
福安郡主身份自然是貴重,可是,她再貴重,能比一國儲君的正妃身份還要貴重嗎?!
這問題讓忠勇王妃臉色變得又青又白。她尖銳的失態喊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這樣說過!這都是你的汙衊!”
皇帝更是蹙了蹙眉。
這小姑娘……嘴巴也太厲害了些……
平國公面上不顯,心裡頭卻過癮的很。
對,就是這樣,!
拿話堵死忠勇王妃!
方菡娘臉上的笑意又慢慢的回來了:“王妃不必慌張,民女只是針對王妃那句我怎麼不走。若王妃認為,民女並沒有責任因為福安郡主不喜民女就應該離開宴席,那後面的猜測,自然是不成立的。”
忠勇王妃被方菡娘拿話給高高的架了起來!
是承認方菡娘不該走?
那就等於是承認了福安走是她自己的選擇,跟方菡娘無關!
平國公差點拍案笑出聲!
忠勇王妃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望著方菡孃的目光幾乎要將其生吞活剝般。
方菡娘也從來沒想過會遇到這麼護犢子又這麼不講理的一位母親。
然而她無所畏懼,大大方方的迎視著忠勇王妃的眼神,等她回話。
忠勇王妃喉嚨裡發出一聲吞嚥的聲音,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她怎麼能回答!
忠勇王妃將手上的茶杯摔碎在地板上,清脆的瓷片炸裂聲嚇了房中眾人一跳。
只見忠勇王妃哭著就要往那碎瓷片上跪:“……臣妾口拙辯不過這個牙尖嘴利的,求陛下給福安個公道啊!”
好在太子在一旁,跟幾個太監眼明手快的架住了忠勇王妃:“王妃不要這樣!”
……這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皇帝眸色沉了沉。
旁邊幾個大臣看戲看多了,見忠勇王妃鬧出這種鬧劇,忍不住咳了一聲,互相對視一眼,站出來和了稀泥:“陛下,臣等認為,這事說不定就是個誤會。不過因著福安郡主畢竟受了重傷,眼下還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