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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釋

- 昨天我很難過,我一個人跑到母校裡。我看學弟們打籃球,一個個學弟學妹或者師長從我坐著的石桌石椅附近走過,我聽到許多聲音,我擔心自己真的病得很嚴重。 有的人說我病得不輕,有的人說我根本沒什麼大礙。但是,我怎麼解釋呢?醫生是根據病人或者其家屬的描述來判斷的,具有一定權威—然察其言觀其色。這裡說的是心理醫生。然而,周邊的人與我生活久了,所下的論斷也不無道理。我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體。我以為是因為偏頭痛才住醫院治療,我以為偏頭痛並沒有什麼大礙。 我現在沒有工作,喜歡的人也追求不到,我本來是一個自我要求很高的人,我現在對物質方面、享受方面不敢追求太多。 其實,我也想要追求,嘗試適應工作環境,生活環境,但是,有一刻我也想過放棄,一了百了。甚至有過割脈的念頭,像某些青春困頓的青年成就又一份悽美,或者像三毛,或者抑鬱而終。但是,我撫摸一下左腕,心隱隱的痛。前不久,削木瓜,不適應使用新買的一把鋒利的小刀,不小心劃傷了手指。那一瞬間痛楚的感覺撕心裂肺,洶湧的鮮血怵目驚心。然後,幻想去尋找一處美麗的海灘然後割脈的念頭,漸漸自思想裡湮滅。 有一刻,我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然而,永遠的—我不具備自殺的勇氣。所以,這一個“有一刻”、“永遠”值得欣慰的是,我活得並不愚昧。 令我充滿了希望的是,生活對我是理解的,寬容的。 昨天,我很難過,滴酒不沾的我“壯烈”地買了一瓶白蘭地,幾欲一飲為醉,或者在醉裡讓心情昇華,或者在醉裡完成生命的終結。但是,這瓶酒竟然和我一齊回家。放在袋裡的白蘭地平置著,瓶口滲出一些粘稠的液體。擦乾,湊近瓶口吸一口氣,沁心的香,沉醉的香,倒有很大程度打動了滴酒不沾的我。 昨天,是我超脫了我個人生命中的一大苦難的一天。昨天,我想與家人不辭而別,遠走他鄉,想從下午到夜晚一直留守校園;守望一份愛情,流浪他鄉,或者終結自我。但是,我沒有。 沿著熹微的晨光,我看見天空裡旭日東昇。 - -喜歡淺色的咖啡杯()淺色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