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更何況,沒等到他們反咬就會……去辦吧,小心行事。”
“爺終於下定了決心。”
“有舍有得,有失也必有得。”那是雲殤暗沉的聲音,帶著夜的冷。
有黑影從馬車內竄出去,藉著夜幕的遮擋,幾個落點便消失無蹤。
是的,有失必有得。
而這一個得字,需要多少鮮血的澆灌,又有幾人可知?
————————老子是樓大人徹底發飆的分界線————————
夜幕垂垂,樓止翻身落馬,抬頭望著南北鎮撫司的匾額,眸色微沉。上弦月,月如鉤,鉤似萬千重,寸寸痛人心。
“大人?”應無求快速上前。
樓止一人策馬而去,他們都未能追上,若是樓止動怒誰都別想活。
抬步走上臺階,他沉重的垂下眼簾,忽然抬手就將門口的吞金穩獸削去半邊,驚得身後的錦衣衛撲通撲通跪了一地,“大人息怒!”
樓止面色黑沉如墨,睨了應無求一眼,“跟著來。”
應無求張了張嘴,實則想問千尋……但看見樓止如此臉色,心想肯定出事了,便也不敢再多嘴。
無塵閣上頭,修緣迎風而立,黑色的羅裙迎風飛舞,美麗的臉上卻凝著冬日的霜寒。她低眉,望著底下快速移動的人群,上弦月如鉤。
很快,一切都會解決。
秘鑰閣內,禦寒決上面所有的藥材都已經備下。
“大人,沒有流蘭石。”應無求俯首。
“他豈會沒有後招,本座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樓止臨窗而立,一身紅衣妖嬈。燭光下,沒有人能看清他此刻的容色,頎長的背影,被風吹動的衣袂各自蹁躚。
修緣面色微涼,低低的呢喃,“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間無處著相思。”
樓止眸色一沉,身影一晃已經站在了院子裡,“修緣?”心底忽然有些異樣,似乎哪裡不對勁,有種不知名的不安。
怎麼回事?
“為何你要放她走?是因為會有危險,所以你不捨得?難道你忘了,自己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她低低的問,音色中難掩一絲顫動。
“與你何干?”他冷了眸,一身戾氣驚得身旁的枝葉嗖嗖落下。
修緣仰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月色隱退,星辰就會透亮。
“與我何干?哼,這話我也問過自己多回。許是你不該救我,若我一直困在那裡,或者死在那裡,我還是那個我。可惜你不該救我,既然你救了我,我這條命就是你的。我知道自己髒,髒得你都不願正眼看我。無礙,你能活得好好的便也罷了!”修緣自顧自的說著,身上微微透著酒氣。
樓止幽邃的眸子陡然凝起,飛身落在無塵閣一側的屋脊上。黑暗中紅衣蟒袍,好似漫天的辰光都聚在他的身上。
風過,衣袂蹁躚。
“你喝酒了?”他冷笑,指尖捋過鬢間散發,披散的墨髮如斯垂落,在風中翩然飛舞。
“喝醉了,才能做平日裡不敢做的事情,說平日裡不敢說的話。”修緣笑得微涼,“這世上哪裡還有什麼流蘭石,最後的流蘭石在孔翎身上,可惜她死了,所以……除了千尋身上的血能讓你平安度日,不受蠱毒侵蝕,其他的都已無必要。”
樓止的眉駭然揚起,“你什麼意思?”陣東縱亡。
驀地,心下一抽,“你對千尋做了什麼?”
修緣低低的笑著,“能做什麼?還能做什麼?只是想讓她活得有價值,死得有意義,僅此而已。”
“你敢!”樓止雙拳握得咯咯作響。
“拼得一身剮,換你一條命。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命,應該比我有價值。”修緣握住一旁的酒壺,將壺中之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