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為什麼?”
“我不會死。你活著,我怎麼會死。”
凌查微微皺眉,終於一字字開口道:
“米婭?”
薩拉查一震,很長時間都沒有聲音。直到一抹諷刺的笑意慢慢出現在眼底:
“是。”
他甚至不問另外一個自己是怎麼知道的,這並不難猜,在他們的生命裡,除了這個女兒,除了好友,還能有什麼?
“我想不到。”
不是想不到米婭會這麼做,而是根本想不到米婭究竟做了什麼,霍格沃茲城堡雖然不拒絕擁有斯萊特林血脈的她,但是從她毫不掩飾的怨恨與憤怒早就讓他們默默遠離,避而不見。他們不想將魔杖對向米婭,同樣的,一生都謹慎小心的薩拉查。斯萊特林不可能大意到被一向都戒備的女兒暗算。
他們之間沒有秘密,不能親口說出意味著那傷已經痛徹心骨。
“伊里斯在外面,沒有得到我的記憶前,先不要出去。現在距離霍格沃茲建立已經有一千年了。”
“海蓮娜還在嗎?”
“……恩,還有巴羅。”
“凌查,看來倪克斯血統的預言,永遠是正確的。”
“這和預言沒有關係!我所知道的……好吧,我所看見過的,是確定的事情不是那種讓人誤入歧途的文字遊戲。”
“也許正因為這樣,我們所做的一切,才沒有絲毫意義。”
“不,我跟你在這裡,就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薩拉查聞言怔了好半晌,才沉沉的笑起來:
“你說的對。”
漆黑破敗的房間,加諸他記憶裡曾經的模樣,陌生得可怕。時間果然是最殘酷的魔法,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擋它。薩拉查慵懶優雅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修長白皙。他們二十八歲的時候就算整天熬製魔藥,依舊會將自己的手保護得很好,不像老去後孤獨一人,什麼也沒心思。
手掌略微一翻,魔杖就滑落到掌心。
十又四分之一,葡萄藤杖身,雙頭龍脊椎與卜鳥尾翼的內芯,柔軟依舊,只是杖身上沒有了光澤,木質不再緊質,只是躺在他手裡,就瘋狂的吸吮著魔力。
他們的夥伴,已經孤獨得太久了。
手掌內翻,將杖尖輕輕對準自己的額頭:
“回魂取念。”
一道白光瞬息閃過,兩個人同時失去了意識。
中世紀時冥想盆還沒有出現,巫師們用高深的靈魂魔法來達到同樣的效果,在失去意識的狀態下將記憶重新翻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總是容易發現更多的東西。但是很快,從這個咒語改成的黑魔法風靡了整個歐洲,無論是黑巫師還是白巫師,他們都擅長使用這個魔法來探知別人腦子裡在想什麼,曾經想過什麼,最後竟然可以直接看見意識薄弱者的記憶,所有的痛苦與歡笑。
直到今天,攝魂取念依舊被所有強大巫師所用,一個人可以掩飾一切,卻難以完美的偽裝自己的腦子,最多讓別人什麼都看不見,生硬造就的記憶總是被一眼就辨認出來。而這個咒語的原身,在冥想盆出現幾百年後已經徹底消失了,畢竟靈魂魔法的要求很高,會熟練使用它的人不比懂得阿尼瑪格斯的巫師多。
巫師的歷史一直這樣,做為有益的咒語很快會被更好的取代,相反那些黑魔法卻一直不變。
樓梯的最後一階隱在陰影裡,趴伏的雕像嘴裡隨著腳步聲逐漸燃起照明的火光。
薩拉查停下腳步,看著一直跟在後面的人。
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有些慌張的扯著自己的頭髮,佯裝的笑聲古怪極了:
“好巧啊,哈哈,薩拉查,你也去地窖啊。”
記憶裡的一切都是灰色,凌查本是默默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