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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韓時良

禁軍的廂都虞侯。

而照既定的歷史軌跡,陳子簫應該是趁赤扈人南侵之際,糾集諸匪佔據桐柏山,很快就崛起成為堵塞義州、蔡州與唐、鄧(南陽盆地)之間的大寇。

新帝前往南陽避禍,韓時良能成為獨擋一面的大將,並率部很快消滅陳子簫部,說明他在汴梁防禦戰期間必然是屢立戰功,才得到如此快速的升遷。

而徐懷與陳子簫打了幾年的交道,對陳子簫極為熟悉。

即便陳子簫趁亂世糾叢集寇盤據桐柏山,根基十分不穩,寇軍的戰鬥力也相當有限,但至少佔據絕對的地利。

而韓時良隨新帝南逃,上下必然人心惶惶不安,武備難整。

在那麼惡劣的局勢下,徐懷又敢言他率部能比韓時良更快速殲滅陳子簫所部?

此時徐懷再觀他激越的言辭,也是跟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中的那段記憶是吻合的。

徐懷待要走出偏廳,與韓時良結識,這一刻史軫從帥堂出來,從廊廡朝他們這邊快速走來。

王稟此時要應付各方人馬,還要儘快掌握京畿駐軍的情況,快速調整京畿地區的防禦部署,註定他接下來十天半個月都可能晝夜難休——徐懷不敢耽擱王稟的時間,便忍住與韓時良結識的衝動,朝史軫走過去,問道:“王相有事相召?”

“不忙,我們先說一會兒話——樞密副使汪伯潛趕在你們前一腳過來,王相正跟他商議事情,”史軫將徐懷他們拉到角落裡,說道,“王相說待汪伯潛離開,再著你們過去相見。”

蔡鋌因罪入獄,汪伯潛則成為樞密院的主官。

徐懷想起王孔趕到朱府找他,說王稟臨危受命兼領京畿都防禦使,執掌汴梁防禦諸事,卻沒有兼領兵部尚書或樞密使這樣的職銜,使他的領兵權看上去更名正言順,看來所謂的“全權掌握”也是有限度的。

想到這裡,徐懷低聲問道:“汪伯潛是副帥,王相調兵遣將,需要他的副議才能生效?”

史軫點點頭,又壓低聲音說道:“在宮中王相曾建議急調桐柏山卒入京,協同京畿防禦,卻是左相王戚庸、汪伯潛等人極度勸阻,這事才做罷。”

“……”聽史軫如此說,徐懷除了苦笑,還能有什麼表情?

王稟知道他不願意率桐柏山卒入京,所以之前閉口不言這事,也不問他的意見,想著直接奏請天宣帝應允,將生米煮成熟飯,令他無法拒絕。

王稟卻是沒有想到王戚庸、汪伯潛等人會堅決反對這點。

徐懷對此並無半點意外。

他屢立戰功,此時他身為王孝成之子也是大白於世,景王趙湍見面就說矯詔事——事情都捅破到這地步,最終景王、王稟還是拽著史軫進宮面聖,上上下下不就防範著他還心存怨恨嗎,怎麼可能同意他帶兵進入汴梁城?

大廈將傾,王稟想拋開一切顧忌,挽狂瀾於既倒,卻不想別人心裡算計未停。

“你能如願回桐柏山去,我卻沒法脫身了——我這次就不應該回汴梁。”史軫叫苦道。

“你就應該留在王相身邊,我已經著人護送你家人出城了,你不需要有什麼牽掛。”徐懷說道。

史軫除了對敵我形勢有著遠超世人的卓越見識外,他作為《武經總要》的實際修纂者,對治軍統兵及防禦事的實務操作,也爛熟於心,只是還沒有多少機會付之實踐。

王番也好、朱沆也好,以及盧雄、鄭壽、呂文虎、王孔等人,在王稟身邊所能發揮的作用,可能都不及史軫一人。

徐懷不指望能說服王稟離京,原本就打算將史軫留給王稟,所以這時候也不會理會他的賣慘,又問他:“景王殿下他呢?”

“景王殿下還在宮中——官家及諸相對我們所獻的備虜策爭議很大,景王極力支援,王戚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