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鋒線,但云州騎幾乎可以說是完好無損,此時還正從四面八方朝他立身之地聚攏過來。
距離他最近的一隊雲州騎,可能僅需要十數二十息便至。
難道他與身旁十數名身披堅甲、歷經百戰、刀槍皆擅的朔州健銳,連十幾個呼吸都支撐不住嗎?
“有膽下馬來戰!”蕭恆持槍而立,驚天動地一般發出一聲咆哮,邀戰的同時,也令全身氣血沸騰起來。
對武者而言,步戰更能將一身精絕戰技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蕭恆身旁的侍衛,皆是百裡挑一的武勇健銳,瞬間八九人一組,組成兩道錐形陣,拱衛蕭恆側前翼,目的就是支撐到左右雲州騎馳至——
他們甚至已經清晰聽到身後雲州騎奔騰的馬蹄聲。
“夠膽!徐某今日便成全了你!”徐懷將馬戰長槊尾杆拍斷,改馬槊為步槊,飛身下馬之際,手掌重擊馬頸,迫使戰馬往右側疾馳;而他身形落地,毫無停滯,錯步而進,一杆步槊在他手裡如蛟龍一般,直接殺入敵陣。
兩名雲州健銳持刀盾橫步殺出,盾舉身前,戰刀在半空中劃出兩道弧光,往怒刺過來的步槊斬去。
他們手中的戰刀幾乎同一時間,與兩尺五寸長、攢刺過來的鋒利槊刃交擊。
正常說來,他們兩人合擊,應當能將步槊長刃壓下,他們隨後可以錯步上前,順勢刀鋒反斬,將來人突擊之勢擋住。
但就見著槊刃像水波一般微微抖晃一下,巨力如山崩海嘯湧來,竟在瞬時將他們兩柄戰刀反打格開、握持不住。
然而槊刃攢刺之勢並沒有因此有一丁點停滯。
下一刻,鋒利槊刃像暴漲出一截,在一人反應過來之前,將盾牌打落,槊刃斜撩,一道寒光從其頷下抹過,帶出一道血線。
徐懷無視另一人眼中的驚駭之色,身椎旋擰,橫步錯身,步槊瞬時一收,繼而錯身以更為兇猛的奔雷之勢往左手刺出。
左手一名雲州悍卒正夾擊過來,槍桿剛要往徐懷左腋刺出,槍刃如蛇信子微顫,可見也是一名使槍好手,卻怔然看到天馬行空般轉向朝他胸口刺來的鋒利槊刃,速度快得令他如覺時間停滯。
悍卒右臂所攢勁力只是下意識的推動槍刃刺出,便覺胸口劇痛,而他手中刺出的槍刃,只是貼著徐懷後腰而過,落到空處。
烏敕海率眾縱馬突擊的速度,並不比徐懷稍慢,但他們沒有下馬步戰,也沒有緊貼著徐懷身側往前突擊,而是往外側以更快的速度稍稍拉出兩道斜弧,同時各舉槊槍往蕭恆兩側的雲州武卒怒刺而去。
他們如此做,一方面是將徐懷身前敵眾更多的牽制過去,還重要的還是負責攔截從東側疾馳來救蕭恆的百餘雲州騎。
蕭恆若被斬殺草坡之上,誰都清楚節度使蕭幹會暴怒到何等地步,遷怒之下不知道多少人頭落地,絕無僥倖之理。
從外側疾馳來救的雲州騎,這時候哪裡敢有一絲的懈怠?紛紛將胯下戰馬催迫到極速,疾馳之中已經有不少迫不及待的立起,舉弓紛紛朝已經殺身蕭恆身前的徐懷射去。
徐懷平端步槊,餘光瞅著漏射過來幾支羽箭,錯身避開,眼睛盯著蕭恆:“楚山莽虎徐懷在此,蕭小將軍是束手就擒,還是以頭顱獻我?”
“……徐懷!”蕭恆震驚盯著眼前青甲武將,被凌厲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待要張嘴說話,卻見徐懷神色又是一肅,聽他說道:“或許你先接我九勢伏蟒槍再說……”
未待蕭恆有所反應,徐懷手中步槊便於錯步而進之際平端刺出。
徐懷這一刺是那樣的平平無奇,蕭恆以槍術自詡,即便內心再震驚,但自幼苦練的直覺反應,還是令他以最快的速度橫步抖槍,往如巨蟒吐信一般的槊刃反打過去,然而未等槍刃纏上,槊刃錯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