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善鍛五兵者更是少之又少,蔣昂才改使耐操的熟鐵棍。
此時到長林鎮落腳,便有良刃可用,蔣昂當然是見獵心喜。
雖說只有四把長刃,除了自己以及趙善、江雄各一把外,蔣昂將最後一把長刃給了身手看上去更強一些的劉福金,其他人皆持短刃防身。
繼而眾人七手八腳將衣裳換上,不復之前衣裳襤褸、彷彿乞丐的狼狽樣,腰刀挎上長短刃,氣勢都完全不一樣了。
拿燒鵝、炊餅填飽肚子,眾人便先歇下——趙善與劉福金兩人先負責在院子裡值守,關注著鋪院外的動靜。
才進入正月,早春夜寒,趙善與劉福金也是擠在院角落羊棚下的乾草堆裡,明面上可以聽到土牆后街巷上的動靜,實際方便說話,能隨時注意到誰從房間裡走出來。
“怎麼去聯絡這麼久才歸?”劉福金之前見趙善久久未歸,也暗中捏了一把汗,以為出了什麼變故。
“周景參軍親自到長林鎮來了,節帥決定不再將東洲寨當成閒棋冷子,而是要當作一枚大棋部署,”趙善眼睛瞅著蔣昂獨處那房裡透出來豆大的燈火,壓低聲音跟劉福金說道,“軍情司當下會盡大可能助東洲寨壯大勢力,我們除了要暗中輔助蔣昂外,還要儘可能避免東洲寨與朝廷在荊南、荊北的兵馬進行正面衝突,適當時候軍情司會另外派人找蔣昂聯絡……”
“我們豈非也能大有作為?”劉福金振奮問道。
趙善、劉福金之前主要目標是成功將蔣昂護送回東洲寨,當時蔣昂、江雄、張聰等人皆成驚弓之鳥,趙善就不得不事事出面張羅、出謀劃策。
即便因此會惹人懷疑,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照著原定的計劃,等將蔣昂送回到東洲寨,他們就得保持沉默、低調,儘可能不搶風頭。
軍情司從軍中精心挑選精銳進行訓練,安插到各地潛伏、刺探情報,也最需要能沉得住氣,能甘於埋沒自己,不顯露人前。不過,話說回來,身為男兒之身,誰又不想建立更顯赫的功業?
“……就我們二人,是不是太勢單力薄了?”劉福金振奮之餘,又有擔憂的問道。
僅僅潛伏不搞什麼事情,兩人肯定是足夠了,但要將東洲寨當作一枚大棋部署,即便軍情司會在長林鎮安排一些人手協助,但還是僅有他們二人負責潛伏在東洲寨,有什麼緊急情況,他們就要抓瞎了。
“軍情司應有安排,我們先照計劃行事便好!”趙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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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天,張聰便找了藉口,將江雄等人留在東洲寨的幾名絕對信得過的至親兄弟子侄或族人帶到長林鎮來。
洞荊聯軍此時在漢水以西、荊江以北兵勢正盛,雖說入冬之後荊北諸路官兵奪回漢陽城,但輕易也不敢進入湖蕩之間追剿進擊。
荊湖北路兵馬都部署司所轄水軍力量薄弱,目前主要守在城池之中,控扼驛道隘口,在等候葛伯奕接替荊南制置使後,調動這兩年來許蔚大力操練的荊南水軍進入洞庭湖中進剿洞荊聯軍的主力。
目前像長林鎮這種緩衝地帶,士紳、商賈大多數都已經逃亡,但還保持著難得的靜謐。
也因為近在咫尺的東洲寨長期以來都對長林鎮秋毫無犯,普通民眾即便很有些擔憂,但日子能過總得接著過下去。
東洲寨不時有人上岸進鎮子打打牙祭,掏些銅子找老相好溫存一番,並沒有因為蔣昂等人生死不明以及胡遊率部來接管東洲寨而中斷。
“馬佔江這狗|娘養的賊他娘不是東西,這兩天恨不得伸舌頭去幫胡遊舔屎,聽說還暗中將自己新納的小妾,夜裡送胡遊房裡暖床——要不大當家你虎威還在,我們都懷疑馬佔江會將主意打到兩位夫人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