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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西使

從事耕種、放牧以及做工,至少不用累吐血。

從軍苦役,特別是高寒之地,吃不飽,睡在擁擠骯髒的營帳裡,開山鑿石、挖土伐木,稍有不慎,一頭栽倒在工地上,可能就再也爬不起來

看張晉皮包骨頭子的樣子,幾乎分辨不出原來的模樣,朱芝自然清楚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拱拱手說道:“待我拜見過蕭郡王,再來找張世兄敘舊!”

張晉只以為朱芝這麼說,只是不想在部屬面前表現太無情冷血,但他心裡沒有將朱芝的話當回事,也不覺得以朱芝此時的地位,以朱芝此時在司空府得寵信的程度,真會體恤他們在撫羌城的艱難、慘烈。

不過,想是這麼想的,心裡卻抑制不住有所期待。

張晉也很清楚,以朱芝的地位,只要在蕭家人跟前幫著說句話,他們在撫羌城的處境將會有天壤之別。

不過,張晉回到苦役營地,一直到第二天黃昏,都不見朱芝派人過來找他,還以為妄想終究是妄想。

就在他徹底失望時,卻是呂靖親自找過來,

請他前去朱芝落榻的館舍。

呂靖乃呂文虎之子,數年前隨朱芝赴任黎州,進入邛崍山建造司戶廳。

第二次淮南會戰之後,朝廷正式將黎州從羈縻州改為經制州,成立州衙,治漢源、清溪、峨邊三縣、十一寨城,以朱芝為知州、趙善為兵馬都監、司兵參軍。

其時黎州除了劉福金、魏桐兩將所率領的、隸屬於天雄軍的千餘精銳甲卒外,趙善還以州兵馬都監司的名義,從邛崍山羌彝諸部招募番兵;朱芝當時推薦呂靖協助趙善操練番兵。

三年操練番兵有成,其間呂靖還前往泌陽高階軍事指揮學堂修習半年時間,再回到黎州時,司空府決定擴大番兵招募,以劉福金出任黎州番營都指揮使,呂靖出任副都指揮使。

趙善統領劉福金、呂靖及魏桐三將,配合契丹步騎主力在貢嘎山以東作戰,呂靖當然知道張晉在從徵苦役隊伍裡,卻是裝作不知。

以往在襄陽、在建鄴,張晉這些深厚皇恩厚寵、注重前途遠大的子弟從來都不把他這個朱府扈從放在眼裡,呂靖此時又豈會額外去照顧張晉?

沒有踩一腳,就相當客氣了。

不過,現在是朱芝要見張晉,呂靖也不會怠慢。

…………

…………

撫羌城大營再是簡陋,蕭林石讓人給朱芝安排的驛館也不會差,乃是原部族首領位於石寨之內的一棟別院木樓。

呂靖領著略加洗漱的張晉走進來,趙善、蕭純裕二人

這時候正起身從朱芝住處告辭離開,看了張晉一眼,都沒有作聲說什麼。

“張世兄坐下,兩年前你們從漢源而過,當時事務繁忙,也沒有好好招待你與世叔,不想一別兩年,竟在撫羌城再次相見。”朱芝招呼張晉坐下來,又示意還習慣侍立一旁的呂靖坐下來陪著說話,侍茶之事交給雜役去做。

張晉拘謹的坐在下首案几之後,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汪伯潛、晉莊臣、羅楠光等逆黨畏恐失勢,劫持陛下出京逃往潤州,謀求另立朝堂,世叔他是糊塗,竟然不識汪晉等人的險晉用心,涉事其中,終致事敗流充之禍,令張世兄及妻兒也難逃流徙到這苦寒之地來,張世兄這兩年想必是滿腹怨恨吧?”朱芝眼神灼然的盯住張晉的眼睛,問道。

“我父親當時涉身其中,也是深受矇蔽,絕無相害京襄之意,但大錯鑄成,流徙吐蕃,也是咎由自取,絕非怨誹之念。”聽朱芝言語不善,張晉以為司空府終究還是不放心他們這些人,嚇得面色慘白,連忙申辯道。

“是嗎?不過,我可聽說有些人流放到爐城,明裡暗裡可沒有少說司空府的壞話,甚至可以說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