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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貴子

“這些人到時候都不敢說出這孫子什麼來頭,他們更怕事情鬧大,你怕個鳥啊?”

“這時候都咬牙不說,那豈不是來頭更大?”潘成虎坐下來,苦著臉說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受招安就想著本本分分的過好這下半輩子,已經玩不起心跳了!而鄭爺現在明明知道那三人的身份,將他們帶去官廳安置,將我們遣開不說,卻還不說一句明裡話,誰心裡不打鼓啊?”

鬧糧谷事時,這孫子滿心想著跟郭君判再拉人馬落草,要說他真怕事,誰信?

當然,徐懷心情更是惡劣,也不願意搭理潘成虎。

便服青年有什麼來頭以及如此肆無忌憚,可以說是意外,但今天在場的天雄軍這些驕兵悍將,也並沒有誰將監軍使院放在眼裡,以及大戰在即之時那麼多將吏如此放肆的尋歡作樂,這才是關鍵所在。

以前他早就聽王稟、盧雄抱怨禁軍軍紀不整,唐州的駐泊禁軍是什麼鳥樣,他也見識過,但以為負責鎮守邊州的兵馬總歸要稍微強一些,然而血淋淋的事實教訓了他。

這叫他心情怎麼好得起來?

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聽到有馬車聲直接駛入官廳院子,等人傳報,徐懷與徐武坤、潘成虎走出班房,往官廳那裡走過去,遠遠看到王稟、王番、朱沆等人已經下馬車站在官廳前的院子裡,正聽鄭壽低聲稟報著什麼。

那便服青年早已被鄭壽鬆綁,甚至佩刃都還給了他,此時正與兩名扈衛正大馬關刀的坐官廳大堂裡,冷眼看著院子裡這一切。

待看到徐懷他們走過來,便服青年咬牙切齒按住腰間的佩刃,卻是兩名扈衛低聲勸說著什麼,才叫他耐住性子。

蘇老常與徐武磧二人隨同王稟他們一起過來,沒有資格湊到王稟、王番、鄭壽他們那邊聽機密事,便朝徐懷這邊走過來,低聲說道:“你們走後,暖香樓管事以下近三十口人都被押到街上,直接以契丹奸細的名義處決了……”

徐懷、徐武坤隨鄭壽、朱芝、朱桐趕來銀山巷與潘成虎他們匯合,徐武磧、周景二人一直都在暗中跟隨。

徐懷他們將便服青年押往官廳後,他們也沒有急於離開銀山巷,還想著進一步調查暖香樓一事有沒有別的蹊蹺,卻看到便服青年留下來的幾名扈衛將暖香樓眾人當街處決。

“……”潘成虎“嘖嘖”咂了兩下嘴。

徐懷呆立片晌,才回過神來,禁不住牙齒咬得嘎嘣響,看向蘇老常問道:“你們有跟王稟相公說了這事?”

“……還沒有,”蘇老常搖了搖頭,說道,“倘若僅僅是跟監軍使院爭一口氣,似乎沒必要將這麼多人殺了滅口。”

徐武磧與他都看出這事有很多的蹊蹺,哪裡會急著跟王稟、王番說?

徐懷握緊刀柄,將胸臆的洶洶怒火強摁下去,冷冷看著官廳大堂裡坐著的那個便服青年。

盧雄這時候朝徐懷這邊走過來,他看了正坐官廳大堂裡朝外冷眼看過來的便服青年一眼,低聲跟徐懷說道:“魯國公趙觀乃當今七皇子,甚得官家寵愛……”

“魯國公在嵐州,怎麼王番郎君都不知道?”蘇老常、潘成虎二人震驚問道。

王番有什麼機密事不告訴他們這邊很正常,但不應該瞞住一同出生入死的鄭壽——很顯然眾人在銀山巷動手之前,鄭壽並不知道魯國公趙觀的身份。

王番、朱沆二人正背對著他們,但王稟的臉容在火把照耀下也很是吃驚,似乎也為今夜的事感到為難,都沒有急著走去官廳大堂,跟魯國公正式見面。

盧雄看了蘇老常、潘成虎一眼,低聲跟徐懷說道:

“葛伯奕的長女二十五年前就嫁入汴京陳家,當時魯國公之母陳妃還沒有出閣,姑嫂二人相處融洽,情同姐妹。等到魯國公出生時,陳妃沒有乳汁,便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