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面門,兩箭是射透皮甲,從兩名敵卒胸口射入,頓時就將敵軍嘶吼衝殺的氣焰壓制下去。
徐懷這時才收手站在城頭觀戰。
蕃民不得不將半數重盾及偏廂軍佈置在靠城牆的一側,同時陣形團得更密,防備徐懷從城頭射殺,推進的步伐頓時就緩了下來,同時變得畏首畏尾。
相比而言,這邊士氣卻旺盛起來,在唐盤的指揮下,有節奏的往前推進。
不過,雙方戰械比較完備,只要陣腳不被對方打亂衝殺進來,傷亡都極其有限,更多拿著刀盾互推對砍,後方的弓弩手找空隙射箭。
蕃民被徐懷冷箭打亂進攻節奏,接戰後就處於劣勢,那蕃將與徐懷對罵一陣,最終還是下令後撤。
雙方都控制一段城牆,蕃民後退到街壘之後,唐盤也不敢無視對方在城牆準備的滾石檑木肆意逼近,便將隊伍撤回來,換新一隊人馬再上前陣準備挑釁對方。
雙方都非常謹慎保守,傷亡也就有限。
蕃民在北城牆下折騰了一宿都無進展,日上三竿時,便放棄試圖從緊貼城牆的這一側進攻,而是將進攻的重點放到與相鄰城下街的巷道,從東往西打。
那條巷道距離北城牆也就五六十步,但屋舍沒有拆乾淨,大量殘牆斷垣遮攔在那裡,除了個別間斷空隙外,絕大部分地段都無畏城頭弓弩的威脅。
負責守禦那條巷道的將官,還是徐懷他們的老熟人,是曾率一營禁軍駐守在草城寨受巡檢使陳子簫節制,在陳子簫調離之後還短暫擔任草城寨巡檢的指揮使解忠。
解忠原隸屬天雄軍第六將朱廣武麾下。
勝德門城樓垮塌,朱廣武此時正在城門下指揮救火,躲避不及,被垮塌下來的磚石樑木砸得面目全非、死無全屍,同時還數百兵卒非死即傷。
這也使得天雄軍第六將兵馬計程車氣更為低落。
解忠率領五百人馬獨守一條狹窄街巷,照理來說人手相當充足,左右街巷又都友軍相鄰,可以相互支援,但兵卒只敢躲在障礙物後防守。
他們看著蕃民將街壘前的屋舍逐一拆光,也不願走出障礙物作戰,還不時被對方的精銳弓手抽冷子射殺一二人。
日上三竿時,解忠其部人馬拆御屋舍,拿磚石在巷道中間堆出一丈多高、兩丈餘厚的壘牆,但壘牆完全沒有結構強度可言。
兩隊蕃民各抬起一根合抱住的房梁充當撞木逼近到壘牆邊,撞擊兩下,壘牆就搖晃不休、磚石滾落;解忠其部人馬躲在壘牆後驚慌無比,僅有數人站在壘牆後搭設的高臺拿弓|弩射擊,卻毫無作用。
看那邊形勢危徐懷留徐武磧在城上撩陣,他與牛二縋繩下了城牆,從殷鵬所率第四都一隊人馬匯合,從門窗、屋頂都被拆除掉的宅院穿過,眼看著純粹一丈多高的壘牆轟然倒塌,甚至還有數名兵卒為躲拋射過來的箭雨,都沒有來得及從壘牆逃,被磚石壓住慘嚎不已。
敵卒在後面搭建高臺眺看戰場,徐懷與殷鵬帶隊從院子裡鑽出,已有一隊蕃民健銳手持刀盾弓|弩,堵在僅一丈寬的院門口相候。
徐懷看著數支從後面利簇射來,身形微蹲,背脊旋擰,破鋒刀攜千鈞巨力橫斬出去,當即將擋在院門前的三面木盾斬裂。
木盾之後遮護的三名蕃民健銳,沒想到手裡木盾在徐懷的刀鋒面前,就跟紙糊似的,他們正拿肩臂頂住木盾,完全沒有想到閃躲,也是一齊間從腰腹被刀鋒斬破,往後栽倒,頓時間也讓出叫徐懷破門殺入巷道的通道。
院門太狹窄,巷道里還有二三十蕃民健銳抵擋,除了牛二手持一面鐵盾緊跟在徐懷身側,其他人無法同時跟上。
殷鵬以長槍點地,穿著鐵甲的他,陡然拔高七八尺,躍上院牆。
他不顧數支箭簇攢射過來,便往徐懷右側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