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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駐與戍

說了,將卒提著腦袋浴血沙場,不就是為了封妻廕子,再得一些田宅頤養天年嗎?楚山卻好,限田限到軍中武將頭上來了,到最後還能剩幾人替他賣命?我也覺得楚山這麼搞是長久不了。”

“鄧侯卻是明白人。”顧藩說道。

“我遮頭遮臉來見顧相,除了心思不安想早一刻確認訊息外,還有一件事要與顧相說。”鄧珪說道。

“你說。”顧藩說道。

“立朝之初,禁軍及家屬皆駐於京畿諸營,受三衙管轄,將帥奉樞密院征討,統領兵馬輪戍邊州或征戰敵境,家屬是不隨軍輾轉的,”鄧珪說道,“之後因為邊州距離京畿實在是路途遙遠,年一輪戍,將卒卻有小半時間輾轉道途,為此勞頓不休,之後才漸漸改成禁軍及家屬固定駐泊於戍地。就當下而言,諸路兵馬不再固定防守一個地方,常常根據戰局的變化,需要在不同的地區、城池間調動,這時候家屬再跟著調動,實在是太不方便了。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此次倘若朝廷下詔使宣武軍守禦楚州,我就想請朝廷在江南劃出一個區域使宣武軍將卒家小遷入安居,這樣將卒也能心無旁鶩為朝廷效力……”

“哦,你真是這麼想的?”顧藩有些意外的看向鄧珪,不確定的問道。

大越立朝之初,禁軍將卒的駐區與戍區是嚴格分開來的。

早年禁軍將卒及家小都駐紮於京畿附近,受三衙管制,將卒每隔三年輪流調往邊州,接受邊將的統領衛戍邊境、抵禦外敵;同時各級邊將又會在不同的防區進行輪換。

這就有效防止邊帥將掌控兵權之後對抗朝廷的情形發生。

道理很簡單,中下層武吏及普通兵卒的家小都在京畿,衛戍邊州也是三到五年輪換一次,邊將的野心再大,但中下層武吏及普通兵卒,有幾個人會心甘情願跟著邊將造反或投靠外敵?

邊將真要有什麼野心,朝廷通常也只需要一張聖旨就能輕鬆拿下。

這也是代表朝廷旨意計程車臣,通常能有效節制武將的關鍵。

然而這一套制度難以長期執行下去。

因為京畿距離邊州太過遙遠,三年為一個週期進行輪戍,將卒差不多要有一年多時間在往返路途上奔波。

後期禁軍規模也日益龐大,上百萬家小常年集中駐紮在京畿附近,再加京城居住人口快速增漲,朝廷每年需要從各路徵調數以百萬計甚至上千石計的糧秣才能保證供應,最終不得不將邊軍將卒及家小固定遷到戍區駐泊下來。

赤扈南侵,中原淪陷,建繼帝在襄陽登基即位,當時形勢已經迫切到亡國滅種的地步,錢糧軍械都極其緊缺,根本不容朝廷考慮駐區與戍區分置這件事,然後又匆匆趕上遷都、淮南大戰。

甚至就連宿衛禁軍張辛所部,朝廷也沒有來得及在營寨之外另設駐寨,將將卒與家小分開來進行管理,都是混雜入駐建鄴城附近的幾座大寨之中。

宿衛禁軍的日常操練以及實際的統領,都是由張辛、餘珙等將同時負責,也沒有真正分作兩個體系,涇渭分明的接受樞密院與御營司的管制。

而這一切也造成武臣的實際權力空前膨脹起來。

鄧珪對朝廷、對新帝是否效忠,大概沒有把將卒家小單獨遷到建鄴或江南某地集中居住、接受御營司管轄更為直接、更為明白無誤的表示了。

以致顧藩都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要知道葛伯奕招安洞荊賊軍不成,最關鍵的分歧就卡在荊南制置司強烈要求孫彥舟等賊將其部兵卒與家小分開來接受安置。

“怎麼,顧相以為我在開玩笑嗎?”鄧珪反問道。

“你確有此意,我明天與你一起進宮面聖。”顧藩說道。

之前紹隆帝對鄧珪猜忌重重,顧藩擔心影響到紹隆帝對他的信任,雖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