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往他碗裡夾了一塊豆腐，打斷了他自揭老底的行為：“快吃飯吧。”

劉女士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003

前面幾次停車休息，他們和劉女士的車子都離得不是很遠，這次停車，依舊如常。

這邊才剛收拾好沒多久，一隻皮毛油光水滑的胖狸便飛速靠近了。

“哎喲，圓圓過來了？”

王升剛一樣樣把電飯鍋裡熱氣騰騰的飯菜端到桌子上，任由小貓在他腿邊繞來繞去的蹭蹭，標記完氣味又豎著一根毛茸茸的尾巴去於輝的腿邊蹭蹭。

小貓嗲著嗓子喵喵的叫著，給倆小夥子叫得心軟了，於輝更是從電飯鍋的內膽裡夾起一塊沾滿滷汁的雞腿在半空中晃了晃。

“圓圓想吃雞腿嗎？”

“別別給它吃。”小貓的主人劉女士剛下車就看到這一幕，趕緊過來阻攔，“它才吃了，醫生說了吃太多對它身體不好，它最近在減肥呢。”

這事王升是知道的，知道小貓太胖有很多健康危害，所以為了它的健康考慮，也只能強行忽視圓圓渴望的眼神，重重的摸了一把貓頭。

“沒事圓圓，等減了肥再吃啊”

劉女士蹲下把厚實的狸花貓抱起來，和他們聊了些家常話，無外乎這一路如何如何的不容易，這下終於快到了云云。

“你們是第一次來西藏吧？”

“是啊。”

王升笑呵呵回答。

劉女士本還想再說點什麼，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上一秒還閒適的躺在她懷裡的圓圓不知怎的，掙扎著下了地，堅定朝著其他路邊草叢的方向鑽去，擔心愛寵丟失的劉女士也只得跟了上去。

“別看了，人家主人跟在旁邊，丟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的貓呢。”

於輝拿筷子戳了一個熱氣騰騰的白饅頭遞給一直盯著小貓方向的某人，“吃飯，菜都快涼了。”

看到饅頭，王升條件反射的拿手去，結果被燙得瞬間鬆開，捏著耳垂驚撥出聲：“怎麼這麼燙？！”

“你說呢，剛出鍋。”於輝面上十分嫌棄的翻了個白眼，手上卻很誠實的抓過他的手吹了吹，“手還疼嗎？”

原本用來煮湯的鍋在昨天晚上壞了，這下熱燙炒菜便只能用電飯鍋來煮湯，而電飯鍋拿來煮湯，便不能再煮米飯了，所以兩人的飯就成了饅頭。

於輝還在擔心王升會不會吃不慣，一轉眼就看到他把饅頭從側面掰開，往裡面疊著熱好的上一頓剩菜。

“你看，自制肉夾饃！”

004

和涉世未深的小升不同，涉世過深的於輝從小在市井中長大，不知道見識過多少騙術，人心中的貪婪，自私，懦弱，他早早的見識過太多太多。

——這種豐富的經驗本該是一件好事，但任何事情都是一把雙刃劍。

他性格過分謹慎，以至於路上遇見任何一點和他預期不相符的情況，他便會非常焦慮，對任何人的靠近都保持著絕對的警惕和戒備。

說白了就是膽怯，一切和他經驗中不符合的現象都會讓他感到害怕和畏，然後停在原地，躊躇不前。

這也就是為什麼過去那麼多年，只要他想，有的是辦法能從之前的騙子組織裡出來，但一次都沒有出來的原因。

反而是看起來性格更軟和的王升更加堅強點，他能接受和預期完全不同的結果，只要決定了的事情，不管怎樣都會堅持執行，身上有一股天然的固執。

這點可能和劉女士說的不太一樣，她總是說因為於輝在，所以小升這樣的性子才不會被騙，所以他多麼重要。

其實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如果小升不在，於輝便只會謹慎的縮在自認為的安全區，不會往前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