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真正摸上去還是可以摸到一層短短的發茬。
他盯著青年頭頂的兩個發璇兒,思維開始莫名發散:這人頭摸起來很扎手,人倒是順從得不行?
他的呼吸聲一下下噴灑在他最薄弱處的面板,他的聲音帶著顫音,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真的沒什麼經驗。
“宋先生我,我太高興了。”
“我好像看到天使了。”
然後他居然真的短暫的陷入了昏迷,雖然很快就醒過來了,但哪怕對於見多識廣的宋加焉來說也是一次很新奇的體驗。
說起來也應該也是第一次,兩個人同處一個監室的兩個月的時間裡,他第一次睡在了他的床上吧?
嗯,是第一次
也是最後一次。
035
“滴嗒…滴嗒…”
凌晨三點,宋加焉醒了,不是靠鬧鐘,而是靠耳朵裡滴嗒滴嗒的水滴聲。
一傢俬立醫院的貴賓室裡,他平躺在一張柔軟大床上,並沒有起床,而是安靜仔細觀察頭頂天花板的紋路。
之前他在監獄時,其實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已經把這個聲音給忘記了。
就是在那個腦子不太好使的傻子剛來不久時,第三天還是第四天的晚上,他又聽到了滴嗒滴嗒的聲音,睡不著的他便問他有沒有聽到什麼東西。
倆人就此聊了幾句。
那個沒讀多少書的傻大個其實不懂什麼是耳鳴,什麼是幻聽,他只覺得宋加焉睡不著,便仔仔細細的為他檢查了整間屋子。
沒有查到聲音來源,他又主動坐到了他的床邊,先擦拭乾淨雙手,又動作輕柔的為他按揉太陽穴,很小聲很小聲的哼著跑調的不知名地方小調。
很難聽。
是真的很難聽。
但不知不覺中,宋加焉耳邊的滴答聲奇蹟般的消失了,耳內是前所未有的寧靜,他也不知不覺陷入夢鄉。
習慣還真是一種很可怕東西,明明丁江剛搬進監室時,宋加焉頭幾天完全睡不著,那邊稍有動靜,他立刻驚醒,前半個月更是對人家試了又試,結果過了沒多久,後來他人就在床旁,他居然也能安然入睡了。
他在裡面待了六十二天,而他和丁江一共相處了五十七天,一千二百九十六個小時,他已經把這個所謂的後遺症給忘了,沒想到住進醫院的第一天晚上他又再度聽見了滴嗒滴嗒的聲音。
“滴嗒滴嗒”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宋加焉並沒有注意到助理是什麼時候捧著資料到了他的跟前,直到對方叫了他第三遍。
“宋先生?”
“您在聽嗎?”
“嗯,你剛說什麼。”
助理耐著性子繼續重複了一遍下午記者會流程安排,包括其中提問環節的問題清單,以及早早提前準備好的演員鬧事環節都已經安排就緒。
“知道了。”
宋加焉垂下眼瞼,蒼白的指尖捏住一張又一張鐵證如山的證據,認認真真的仔細閱覽著下午要用上的臺詞稿。
過了幾分鐘,他抬頭髮現助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