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臉面。正在舉棋不定之時,聽說衛家二少爺將去北州國迎親,於是以重禮說動衛二公子,得以隨行。一路上刻意逢迎,被衛二公子引為知己,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這令榮書雋多少回覆了一點信心:原來自己還是有一些手段的!
若只是這樣,也不會出現後來的那些變故,船在夕州靠岸的時候,陰差陽錯之下,榮書雋遇到了慕寒食!
杜若當日發覺高庸涵的行蹤之後,在上幻石峰之前,也就是十月二十四當夜,在橋頭鎮的客棧內將審香妍擒獲。當時,審香妍正打算沐浴,所以將慕寒食藏身的那顆內丹放在一旁。慕寒食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調息,藉助內丹本身的靈力,慢慢恢復了幾分實力。他歷經兇險,加上性情狡詐多疑,在杜若剛剛現身之時,便察覺到來人修為深不可測,為了保命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而杜若當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審香妍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慕寒食的存在,任憑那顆內丹留在了客棧裡面。等到杜若一走,慕寒食不敢再做停留,掙脫內丹的束縛,悄悄地逃了出來。
由於只是魂魄,所以絲毫不受倚剛山地形的限制,慕寒食直接從山崖邊跳下,落到了夕州地界。杜若身上的強者氣息太過濃烈,以至於慕寒食本能地產生了極大的恐懼,只想逃的越遠越好。亡命狂奔,一直逃到了離亭一帶,方才停了下來。
也是合該生出這場事端。榮書雋乘坐的這艘海船,自太河源出發後,歷時兩個多月到了夕州,停泊在餘暉渡。本來只停三天便要繼續上路,可是為了等一批從浮雲巔運來的貨物,不得不多耽擱了幾天。而就是這多出來的幾天,使得衛家二少爺忽然來了興致,非要和榮書雋一道上岸四處遊玩,兩人鬼使神差地也到了離亭。慕寒食猶自驚魂未定之時,一見到榮書雋便感受到其內心深處的那股怨恨,與自己的感受極其相似,當即大喜過望,只略施小計便附在了榮書雋的體內。
初時,慕寒食的魂魄與榮書雋自身魂魄並不能相融,搞得榮書雋行為失常,險些被人誤以為得了失心瘋。經過二十多天的反覆,兩個魂魄終於一點一點地勉強融合。在性情方面,除了保留榮書雋的聰明機變之外,還多了慕寒食的陰狠毒辣和姦險狡詐。而在記憶方面,仍是以榮書雋為主,僅僅只保留了慕寒食極度殘缺的過去。一個本性原本還算純良的少年,就此成了一個大奸大惡之徒,也不知倒底是哪裡出了錯。
昨夜眾人喝酒之際,榮書雋已經看到了高庸涵,這一幕不但沒有讓他感到驚喜,反而平添了更深的恨意。因為高庸涵一天不死,審香妍就一輩子不會正眼看自己,高庸涵一天不死,自己無論從那方面,都始終會被他壓在下面。源於慕寒食和他本人對高庸涵的仇視,榮書雋一直躲在暗處,根本不打算露面,由於實力懸殊太大,為了發洩心中的怨恨,想了一個餿點子,就是慫恿衛家二少爺去奪輕霜。其實他也知道,這件事頂多讓高庸涵煩心一下,並無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報復的念頭如此強烈,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衛二少爺一見輕霜便愛不釋手,接連派了兩批人手去找高庸涵,卻都沒有結果。一回到帳篷裡面就忍不住大發脾氣,連摔了幾個花瓶之後,氣急敗壞地喊道:“榮二,那個人不識抬舉,你說該怎麼辦?”
“二少爺的意思打算怎樣?”榮書雋不急著回答,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反問道。
“還能怎樣?等到了船上,暗中動點手腳,給他硬搶過來!”
“不可,不可!”榮書雋連連搖頭,又問道:“二少爺,你可知此人是誰麼?”
“是誰?”
“高庸涵!”
“什麼?他就是東陵府兵馬大元帥,人稱‘雙傑”的高庸涵高帥?”衛二少爺失聲大叫。
“如假包換!”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