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極大,震得山谷四壁嗡嗡作響。
“五哥的叮囑,我豈能忘記?”高庸涵眼睛也溼潤了,臉上卻露出了誠摯的笑意,重重答道:“怎麼說我也去過一趟地府,那時那麼低微的修為都能安然無恙,現在你還擔心什麼?”
“是,是我多慮了!”鳳五本就不喜這種兒女之態,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縱聲大笑。
高庸涵和鳳五緊緊擁抱了一下,而後走到狂尊面前,歉然道:“尊主,這一次匆忙得很,沒能和你把酒言歡,著實有些遺憾。等咱們事成以後,我一定請你和五哥去天子城最好的酒樓,咱們來他個不醉不歸。”
“高老弟,你這話可就不對了。”狂尊用力拍了拍高庸涵的肩頭,哈哈笑道:“大醉一場哪裡夠,怎麼說也要醉他個十天半月,不然豈不是便宜了你?”
“是,咱們不把酒樓裡的酒喝乾,誰都不準偷溜。”高庸涵笑著應了一句,正容道:“尊主,五哥,萬事小心!”簡簡單單四個字,內中深情卻是盡在不言中了。
“你也一樣,多加小心!”三人依依話別,狂尊和鳳五先行趕往天塹山脈,此後便打算一路北上,去倚剛山真玄觀尋找遣雲真人,儘快把玄元宗的力量集結起來。待玄元宗之事一了,兩人便要開始聯絡厲銀牙、蠍翁,以及其他的修真同道了。
三人相約,最遲在後年二、三月,也就是天曆九五七年春天,齊聚浮雲巔共商大事,所以大家的時間都比較緊張。與二人辭別後,高庸涵一路風塵僕僕不敢耽擱,終於在天曆九五五年五月初,趕到星河嶼悔過島。
由於斜梁洞的禁制被毀去大半,此次已經見不到漫天光幕,就連月螢石也顯得黯淡無光,只餘無盡的黑暗。高庸涵放出神識查探了一番,並沒發覺有什麼異樣,當即躍入海水當中,朝海底深處游去。此次故地重遊,可謂是輕車熟路,不大會功夫就遇到了成群的暗幕蛸。上回若不是依靠屍螟蝠和惜緣缽,恐怕早已成了這些怪物嘴裡的美味,這次情形已然大不相同,當然不會再出現類似的危險。
當初,高庸涵在墨玄莊喪命於墨魘之手,靈胎無庸奉默提上人鈞命,潛入地府營救自己的三魂七魄。在此過程中,他就發現,陰魂似乎對仙靈之氣極為忌憚。而後,會間集與地府妖童一戰中,又發現陰魂對狂尊身上的魔息同樣驚恐。後來相互印證,得出了一個結論,似乎仙靈之氣和魔息,都可以拿來對付地府陰靈。
以此之故,高庸涵對出自幽冥界的暗幕蛸,並不甚在意。眼見海水中泛起一片紅光,無數海藻一樣的肉團漂浮過來,微一動念魔息透體而出,在身前三尺處便即止住。不再往外擴散。果不其然,暗幕蛸對魔息異常戒懼,只敢遠遠圍觀,並不敢上前半步,高庸涵得以從容地朝斜梁洞而去。
其實,仙靈之力和魔息可以剋制陰魂的結論,並不準確,甚至還有不小的謬誤。
上一次深入地府,無庸之所以能成功,全靠默提上人的仙力護持。默提上人身為十一名古仙人之一,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修為只怕還在九幽神君和五冥神君之上。他的一點仙力,漫說是一般的陰魂,就算是妙筆仙那樣的幽界城主,也不易化解。所以單以這一點,就說仙靈之力可以剋制陰魂,顯然有失公允。
至於狂尊在會間集大肆吞噬陰魂一事,其情由與無庸地府之行大致相仿。狂尊本就是七蟲族不出世的奇才,跟隨魔瞳虯齊修習魔功百餘年,加之吸取了成千上萬族人的魂魄,修為之高直逼散仙一流。而地府妖童所挾裹的陰靈亡魂,不過是幽冥界最為普通的一群,較之狂尊有天壤之別,是以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單憑此,同樣不能說明問題。
如果真的能剋制陰魂,那幽冥界豈不是最弱?又如何能夠和仙、魔兩界相提並論,又何來三界並行成鼎足而立之勢?如果真是這樣,當年凝愁仙子不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