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的是吐蕃與突厥聯手對付大唐,那西域則危矣!”
“吐蕃與突厥聯手,怎麼會呢?”姚崇驚叫道。
“怎麼會?老姚若你是吐蕃的贊普或突厥的可汗,你難道想不到聯手,他們一旦聯手,從兩個方向同時對大唐發難,對大唐來說豈不是災難?”
沉默良久,姚崇點頭道:“藍田王,你分析的有道理。說吧,需要我們怎麼做?”
“派一個人去統領西域事務,做好防範準備,一旦有事,不至於事態不可收拾,然後再想辦法逐一擊破,唯有如此,別無他法!”
李隆基問道:“派誰去?”
“阿史那獻!”李陶毫不猶豫道。
“阿史那獻?”李隆基搖搖頭道:“當年,阿史那獻流放被召回,中宗皇帝問他的志向,他說只想在長安終老一生。後來,太上皇執政時,也過問過他的事情,他還是那句話,不要任何官職,只想在長安好好生活。開元元年,我專門召他入宮,與他暢談西域之策,他閉口不言,只說了一句我,不想涉及西域之事,最終不歡而散。也正是這個原因,他現在一直都沒有個正式的官職。你現在又重提此事,他會同意嗎?”
李陶擺手道:“三叔,你說的只是表面現象。以前提及此時時機不對,而且給他的籌碼也不夠,他自然不會出面。但現在不一樣了。西域一直就是以前西突厥的領地,他做為阿史那家族的繼承人,一直在關注著這個地方,若吐蕃與東突厥聯手攪亂西域。他怎會無動於衷?要想出面,靠朝廷強迫自然不行,但我有辦法讓他自己主動請纓,到時候陛下,照準就是!”
“你有把握?”李隆基一聽大喜過望。
“三叔,你認識我這麼久了,可見過我做過沒把握之事?”
李隆基點頭道:“我信你!”
李陶笑嘻嘻道:“若三叔不放心,擇日我與你去微服私訪一下,親自去見證一下這個阿史那獻?”
李隆基很是乾淨利索道:“何須擇日?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日了。明日我與你一同去會會阿史那獻。”
……
冬日。天剛矇矇亮,住在長安常樂坊的阿史那獻便將管家郭苟吆喝起來,讓其繼續煮粥賑民。
郭苟帶著幾個家人在宅前搭起的臨時賑粥棚裡,就忙活開了,先將支起的十幾口大鐵鍋涮洗乾淨。然後淘米下鍋,放柴火煮粥。一時間,棚裡熱氣直冒,沒等粥煮沸,四周已經聚攏來了一大幫乞丐和難民。
關中地區遭遇了一場百年未遇的旱災,到處是莊稼荒蕪,路有餓殍。光長安城一處。就聚集著成千乞丐。阿史那獻雖然是突厥人,但他還是以慈悲為懷,雖然家境並不是很殷實,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做起放賑的善事。
半個月下來,門前的鐵鍋從最初的兩三口變成十來口,雖虧空無數。卻也救濟了不少的乞丐和難民,一時間,京城裡四處傳誦著阿史那獻的美名。
粥煮熟了,郭苟讓大家排好隊,按慣例。一人一瓢粥,家人開始分開了粥。可一會,郭苟卻聽到了一陣吵鬧聲,上前一看,原來是一個相貌猥瑣,但體格健碩的中年乞丐居然提著個木桶來打粥,家人跟他說得很清楚,一人一瓢粥,不能多打。
那乞丐惡言惡語道:“不就是一點米粥,如此吝嗇,還做什麼善事,裝什麼善人?”
郭苟一看此人是個渾人,便吩咐家人,不與他計較,將其木桶裝滿了事。
哪知那乞丐將桶裝滿後,竟又提出想見郭善人,他大言不慚道:“家裡上有老母,體弱多病;下有妻兒,幾近餓死;求善人施捨些銀兩救急。”
家人勸其離開,但此人不依不饒,便在粥棚前罵罵咧咧起來,一時間引來近百人圍觀。
郭苟只得將此事稟報主人,阿史那獻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