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醉雞成就了鬥雞王的名聲……”
言畢,對兩人拱了拱手,抱起醉雞踉蹌而去——端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此時,臺下已然大亂,更可怪的是原本穩坐釣魚臺的湯刺史不知為何勃然大怒,一把摔碎茶杯,手指著癱倒在地的耿虎,破口大罵:“你個混賬東西,你……你不是打包票說柿黃毛能贏嗎?怎麼輸了呢?”
耿虎哭喪著臉辯解道:“湯、湯大人,本來,本來一切都是勝算,只是沒想到那醉雞太神勇了,千載難逢的鬥雞王啊……”
“住口!你這該死的囚犯!”湯刺史突然又有所悟,紅頭脹臉地喝令手下衙役:“速將這囚犯拿住,往死裡打,打死了本官就報個杖斃!”
如狼似虎的衙役將耿虎拖翻在地,紅白棍上下翻飛,耿虎殺豬似地嚎叫起來。
湯刺史猶自心疼得直嘬牙花子:“這可是我做官多年的積蓄啊……”
至此,圍觀的人們多少有點明白了:原來耿虎押上的是湯刺史的家產!
一直冷眼旁觀的吳老倌對王喜一番耳語,王喜點了點頭,推開眾人,徑直來到湯刺史面前,冷哼一聲:“湯大人,看來是你是你設計要誑我的家產?”
湯刺史哪會承認,連忙站起來,結結巴巴地拱手道:“誤會誤會……”
“那麼,你為何要杖斃耿虎呢?”
湯刺史冷汗淋淋:“他……他本不姓耿,姓呂,叫呂一丁,四年前在海州犯了盜竊案,朝廷下了海捕文書。本官三年前僥倖將他捕獲歸案……不,不,是本官今日認出了他!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份官牒。
“怕沒有這麼簡單吧。我看呂一丁不過同小老兒一樣,也是個雞倌而已,只是他輸掉了這場鬥雞!”
吳老倌端起旱菸袋,話中有話地道。湯知府語塞了。
吳老倌轉頭對王喜道:“王郎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知您今日是否捨得……”
不待吳老倌說畢,王喜“啪”地將那張鮑大牙剛塞到他手中的契據甩在八仙桌上:“湯大人,本公子情願用這張契據贖回耿虎一命,如何?”
湯刺史眼裡放起光來,故作沉吟:“這……這倒也使得。”
湯刺史胳膊一伸,將契據緊緊抓在手中。
耿虎,不,是呂一丁絕處逢生,眼湧淚花,站起身來,一咬牙指著湯知府道:“姓湯的,是的,我是個朝廷通緝的逃犯,被你捉進牢中,可你聽說我是‘活雞公’呂書民之子,也有一身訓鬥雞的絕技,便親到牢中同我商議,讓我與你合作,用鬥雞謀奪王郎君的家產。為活命我搖身一變,名字成了耿虎!另外,在此之前你早就買通了王府的管家施開全做眼線,由他引誘劉公子上套,並暗中通風報信……”
第六十八章 《悲歌》
王喜聽了恍然大悟:難怪自己的鬥雞全在對方的算計之中,萬沒想到八尺鬥雞臺,竟如此波詭雲譎,鬼蜮伎倆迭出!扭頭找尋施開全,施開全早已腳底板抹油,溜之乎也!
被揭了老底的湯刺史臉已漲成了紫茄皮,眾人犀利而鄙夷的目光刺得他聳肩縮頭,慌忙上了大轎,狼狽不堪而去。
呂一丁對王喜和吳老倌各嗑了兩個頭,雙淚長流:“王郎君和吳老伯以德報怨,讓小人羞愧難當,小人還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言畢,一頭撞向鬥雞臺石基。說時遲,那時快,吳老倌一雙鐵手抓住了他,語重心長地道�